如果说爱黛尔·戈登的能力要通过接触才能做到，那么卡莉斯塔又是什么时候从我这里读取到东西的呢？
佟春夜呼吸一滞，他不清楚自己最大的秘密——有关那个神秘【系统】的事情有没有暴露。
下意识做出吞咽的动作，一回首就看到卡莉斯塔也正坚定而诚恳地朝自己点头，比较意外的是，他的心跳居然逐渐平复了下来。
不管结果如何，现在还不是露怯的时候！
握紧拳下定决心，就在他打算开口时，卡莉斯塔却又突然抬手做出制止的手势。
“诺兰！”她喊道，“你现在去红丝绒给我买杯咖啡。”
“唉？为什么？”诺兰几乎是下意识问了出来。
“让你去你就去！”
很明显被她吼得愣了一下，诺兰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但最终还是灰溜溜从前台离开，出去了。
“好了。”卡莉斯塔爽朗微笑，将目光移回佟春夜身上，“现在开始说吧。”
佟春夜深吸口气，他用着如同在说吃饭睡觉一般寻常事情的语气讲道：“我把艾伯特·海耶斯杀死了。”
时间似乎都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停了一瞬。
但和佟春夜心里所预想的不同，无论是卡莉斯塔还是爱黛尔，都没有露出哪怕一丝一毫惊讶的表情。
“我知道了。”爱黛尔眸色微动，但脸上的笑容却没什么变化。
而卡莉斯塔则是侧过身突然贴至他身边：“安心啦，只是杀个人而已，没什么的。”
佟春夜的嘴角禁不住抽动了一下。
所以搞半天，你们两个剧本精是在我这个当事人面前对剧情呢是吧？！
“很好。”爱黛尔明显更加放松下来，她稍稍朝前倾身，而后朝佟春夜伸出一只手，“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不过在离开之前，希望你能握一下我的手，可以吗？”
等一下，装都不装一下了吗？！
已经在作为【菲利普·斯图尔特】时就经历过一次试探，望着爱黛尔递来的手，佟春夜的表情开始有些崩坏。
大约是怀着差不多同样的心情，卡莉斯塔的眸中也掺入几分嫌弃：“有必要吗，你这家伙。”
“只是走个形式而已。”爱黛尔仍旧维持着伸手的动作，“还是说，佟刚才并没有讲真话吗？”
“握吧。”卡莉斯塔说，“她的‘神秘术’和我的差不多，不会有事的。”
见对方这样说，佟春夜当然也没必要继续推脱，于是便伸出手在爱黛尔的手指上轻着握了一下。
他注意到，在同他握手的瞬间，爱黛尔的蓝色眼睛中似乎闪过一瞬如野兽般的凌厉。
“很高兴你是个诚实的人，佟。”
在对方收手时也将手撤回，爱黛尔拿起放在茶几边缘的帽子，而后利落从沙发上站起，“请安心等待吧，因为无论是秘防局还是我，都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声“谢谢”，佟春夜有些局促，毕竟他觉得不管怎样自己还是真的杀了人的。
“不用理她，你没有做错什么。”
直到听见卡莉斯塔这样说，佟春夜才算勉强松了口气。
“再会，二位。”将帽子戴好，爱黛尔朝着玄关走去。
瞧见房门再一次关闭，佟春夜的心情反而愈发变得沉重几分。
虽然作为“穿越者”的我似乎的确是有点特权——至少无论是爱黛尔还是卡莉斯塔，她们的“神秘术”全都无法读取到和【系统】有关的事。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处境也实在是太被动了。唉，看来我还得尽快再多准备些“底牌”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