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啊!”
朱常洵直接就是扑到了郑国泰身上,也不管自己这么一‘扑’会给对方造成多大的‘冲击力’,更不关心对方此刻是否还跪在地上。
郑国泰被大胖外甥这么一扑,肋骨都感觉有些咔咔作响了,然而他却是只能一脸心疼地说道:
“三殿下怎么瘦了这样多?是不是想你娘亲了?”
还未等朱常洵回答,郑国泰当即便又对朱翊钧连连磕头,态度‘诚恳’地请罪道:
“啊!陛下,都怪臣啊!都怪臣愚钝,没能识得小人,明哲保身!
都怪臣连累了贵妃娘娘一同遭受冤屈,害得三殿下思母心切!
都是臣害得三殿下瘦了那么多!陛下!都怪臣啊!臣真该死啊!”
郑国泰十分夸张的磕头请罪着,然而那看起来都磕出了‘残影’的头,细看看便能够发现,额头压根就没几次是碰到地的。
朱翊钧虽然腿脚不好,牙齿不好,眼神也不怎么好,可耳朵终归还没有聋。
他心知肚明大舅哥这只是在装腔作势,想要借朱常洵这个外甥,以及郑梦镜这个妹妹的‘情分’来给自己求情罢了。
朱翊钧知道,却不以为然,因为他是真的对郑国泰这个大舅哥‘恼’了!
而他之所以让郑国泰‘冒充’自己去‘试探’张重辉,除了想试试看张重辉究竟有没有‘真刷子’以外,更多的还是想利用张重辉,来给他这个不省心的大舅哥扣上一个罪名。
一个‘目无君父,僭越君主’的罪名!
奈何,张重辉这小子不仅没有把郑国泰给当成‘君’来看待,甚至连跪都不肯跪下。
如此一来,朱翊钧是想给大舅哥扣上这‘罪名’也扣不成了。
若是直接借‘卖官占田’等罪为由,来处置郑国泰的话,这样的罪责实在是太大了,朱翊钧怕郑梦镜伤心。
可若是‘僭越君主’这种‘礼法’上的罪,那定义可就广泛了。
毕竟僭越君上的‘直接受害人’是朱翊钧这个皇帝,所以‘最终解释权’也在他这个皇帝的身上。
至于责罚是轻是重也,更全由他这个皇帝来说了算。
‘计划泡汤’的朱翊钧心情并不好,他只一言不发地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好似真的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