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此事再一次引发起了前朝动荡!
那些原本还不知道‘复建文年号’意味着什么的大臣们在看到这封妖书后,几乎全都气愤难当,纷纷抄起毛笔就是激情上疏,势必要向皇帝陛下讨个说法!
皇帝都道歉了,郑梦镜还能如何?
只能是温声赔笑,好言安慰。
爱妃都被自己凶了,朱翊钧又还能如何?
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郑梦镜参与了‘散播皇后被掳’一事。
有时候爱情能够长久的存在,也是挺神奇的一件事,毕竟人与人之间不可能存在绝对的坦诚。
你骗骗我,我也骗骗你;你不拆穿我,我也不拆穿你。
这,就是爱情呀!
……
为了不再‘扰民’,更为了皇室的颜面,朱翊钧最终还是下令,让兵部裁撤掉一大半的兵力,只留两个卫的人继续以搜查倭寇为由,暗中寻找皇后和公主,还有郡主。
至于锦衣卫则照旧,全部出动。
朱翊钧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被贼人掳走的是一国之母,这样大的事情要是继续大动干戈搜寻,定会闹得人尽皆知。
到时候,什么样难听的风言风语,就都有了……
更不提他的女儿现在正值妙龄,他才刚为女儿挑到一个像样些的驸马,要是在这关键时刻出了公主被掳走的消息,将来那驸马定会对他女儿心存芥蒂。
朱翊钧烦呐,可眼看天都要黑了,距离妻儿被掳走更是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
……
与此同时,城西郊外。
三位十指不染阳春水的皇亲国戚,望着眼前倒了一地的倭人尸体,已经吓得魂都要飞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在她们被张重辉从麻袋里解出来后,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紧紧跟着这个虽然浑身是血,却‘救了’她们的男人。
虽然她们并不知道张重辉要去哪里,甚至都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敌是友,姓甚名谁。
但人性的本能,会使弱势者在危险无助的情况下,习惯性的想要依附于看起来强大的人,以此来寻求安全感及庇护。
“我都说了你们不要跟着我,我好心救了你们,你们难道还想恩将仇报害死我吗?”
张重辉拖着‘似乎’受了伤的右腿,语气不太好地驱赶着跟在身后的三位皇亲国戚。
事实证明,他的驱赶似乎并没有用,毕竟在这荒郊野岭,天又快黑了。
这三人一个是病恹恹的虚弱美妇,一个是正值妙龄的娇美少女,一个是看起来就很富贵的胖娃娃。
在这乱世间,这样三块诱人的‘肥肉’流落在外,没有哪头豺狼能够忍得住不下嘴。
“小兄弟,我们不求你保护,天快黑了,你只让我们跟着你好不好?”
高高在上的皇后,此刻竟小心翼翼地央求着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实在令人唏嘘。
王喜姐也是没有办法,毕竟眼前这个高大俊朗的少年,是她和女儿,以及侄女三人,目前唯一能够仰仗的‘靠山’了。
“跟着我?你们什么身份跟着我?”张重辉冷声说道:“万一让皇上知道我一个外男跟他的妻儿在这荒郊野岭独处,他会怎么想?”
“我……”王喜姐无言以对了,是啊,如果让她的皇帝丈夫知道自己跟外男在这荒郊野岭,不仅会直接杀了这个男人,说不定还会一条白绫赐死自己。
但王喜姐没有放弃,转而开始了威胁:“小兄弟,你如此见死不救,就不怕我们回去之后告诉皇上,让他治你的罪嘛!”
这一次,张重辉笑了:“你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让皇上治我的罪?”
这下子,王喜姐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是啊,她们连这个男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虽然知道他的外貌,可……见死不救这种罪,还不至于用上全城贴画像搜捕的夸张程度……
相比起来,与皇室女眷荒郊野岭独处的罪,可比见死不救要大的多了……
“好了,想来皇上已经派兵出城来寻你们了,你们在这儿等着吧,很快就有人来接你们回宫去了。”
张重辉说罢,拖起右腿一瘸一拐就走,没有一丝停留之意。
“很快是多快啊?”十岁的朱轩姚虽然还小,却也不傻,忙是小跑着冲到了张重辉身旁问道:
“都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都还没人找来,皇伯父他该不会不要我们了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张重辉敷衍一般道:“皇上是你的亲戚,又不是我的亲戚,我又不了解他。”
这随口一说的话,落在朱轩姚耳朵里或许没什么,可落在皇后母女的耳朵里,却是犹如闷雷炸响!
是啊,皇帝是他们的丈夫/父亲,别人或许不了解皇帝,她们母女俩还能不了解吗?
“母后……父皇会不会……”朱轩媖不敢再说下去了,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这些年以来,皇帝父亲的冷漠与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