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宫了啊。”王喜姐点点头道:“那想来身子应该是好全了。”
就在朱翊钧想着继续问些什么时,眼前醉醺醺的张允修突然发疯似地往一旁的湖里冲了去!
“噗通!”
其实,朱翊钧原本只是想通过‘侄子’这個么导火索,弄清楚这些年以来,张重辉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而已!
不仅气色好了些,就连话也多了起来,在接受完新妇的跪拜谢恩后,王喜姐甚至还拉着新妇唠起了嗑来。
“啊……也是……”王喜姐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她发现这个新妇虽然该有的礼数都有,但终归还是神经大条了些……
“五郎,其实朕心里一直都在将你当成亲弟弟来看待,我甚至一直在想,要是潞王能有伱一半乖巧就好了。”
慈宁宫。
起初,二人还只是唠着一些客套话,可这唠着唠着,话题却是有些偏离了起来。
似乎觉得这样直接问有些不太妥,王喜姐又补充了一句:
“主要是你侄儿曾救过我和公主的命,我也是关心关心救命恩人的身体。”
李氏却是突然认真了起来,一板一眼道:
皇后王喜姐很清楚,皇帝之所以派人来让她‘妥善安排’好李氏,说是妥善安排,实际的意思便是在暗示她——
——不仅要安抚好李氏,更不能让李氏出宫,将此事给散扬出去!
王喜姐知道西苑肯定出事了,而且……张允修还活没活着,都不知定数……
……
一阵安抚,并打发了李氏过后,王喜姐陷入了两难的沉思之中。
身为皇后,她有责任与义务,去为皇帝丈夫隐瞒一些事情。
可身为一个有良知的人,她更是难免的对救命恩人张重辉,产生出了愧疚之意。
救命恩人的亲叔叔这会儿不知死活,王喜姐只觉得内心愈发纠结,良心也越发难安起来。
恰巧,就在这两难纠结之时,王喜姐的女儿朱轩媖来了。
看见女儿的那一刻,王喜姐顿时便想起了李氏不久前才说的,张重辉已经去东宫了一事。
“媖儿。”王喜姐转了转眸子,探意问道:“你有许久没去见你弟弟了吧,你就不想去东宫见见他吗?”
朱轩媖眨了眨眼睛,她有些不太理解皇后母亲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但她还是回道:
“母后,常洛半个月前不是才来给您过请安吗?当时咱们还一块儿用膳了呢,这过去的也不久呀。”
“啊……是啊,瞧我也是病糊涂了,都给忘了……”王喜姐尴尬低头,转而想起了别的说辞。
见母亲这般欲言又止,素来心思敏感的朱轩媖,止不住的自己胡思乱想了起来。
这一想,朱轩媖就想起了,皇帝父亲安排在东宫里的那个所谓未来驸马。
“母后,您该不会跟父皇一样,也想撮合我跟那杨春元吧?”朱轩媖有些生气道:
“我都说了我不想那么早嫁人,我现在只想留在您身边陪着您!
难道您就那么嫌弃我,跟父皇一样巴不得将我赶到别人家去嘛!”
见素来乖巧的女儿这般生气,王喜姐心疼的同时也是愣了一下,她居然差点把杨春元这茬给忘了。
“媖儿,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想逼你嫁人的意思。”王喜姐忙是安慰女儿,又借着这事儿说道:
“媖儿,我知道你不想那么早嫁人,可……我听你父皇说那杨春元生得颇为俊美,你就不想去看看……”
“不!想!”朱轩媖二话不说便是拒绝,她又不是没见过好看的男人。
“好好好,咱不看就是。”王喜姐只好是换个法子,但想了半晌,她却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别的理由了。
“母后,您到底想说什么啊?”朱轩媖看出了端倪,她总觉得皇后母亲的真正目的是别的。
而王喜姐在一番思来想去过后,最终也是不想再隐瞒什么了。
朱轩媖是她的亲生女儿,若是连唯一的亲骨肉都信不过,她还能信谁。
于是,王喜姐直接将自己的真正目的,对女儿全盘说出,道:
“媖儿,实话同你说了吧,其实我是想让你去东宫,跟张……”
……
慈庆宫。
只一顿饭的功夫而已,张重辉就已经将杨春元的所有家底都给打探清楚了。
与其说是打探,倒不如说是杨春元‘自报家门’,张重辉都还没问什么,对方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什么都说了。
此刻,距离下午的课时还有一段时间。
讲师们都有专门的休息场地,伴读们则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