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闻知的房间, 比她在章家的房间肯定好,她和两个姐姐一个房间,现在两个姐姐外出打工了,这个就是她的房间,除了床和一张歪腿桌子,还有几张凳子,其他就没什么了。
衣橱是没有的,衣服放床上,头顶上只有一个昏暗的电灯泡,不像弟弟的房间,什么都有,闻知这个房间看起来和弟弟的房间差不多,就是小了些,毕竟乡下的房子都大。
但是转到了张姥姥的房间,章盼娣就愣住了,闻知的房间小,里面是一张简单普通的床,床垫子也不软,还有一个小衣柜加一张书桌就齐活了。
张姥姥的房间是主卧,比闻知的房间大多了,里面是一张真皮床,橡胶床垫,一个占据了整面墙的大衣柜。
一个实木梳妆台,梳妆台上全是各种护肤品,卧室里还有一个颇大的鞋架,上面都是各种鞋子,还有一个包架,从上到下摆放着莫约二三十个包包。
章盼娣看这些包,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多包?她看着有些包都差不多啊。
姥姥的床上是真丝床单空调被,闻知的床上是普通的棉床单和一条旧毯子。
闻知下了面条,做了臊子,过去叫章盼娣吃饭,看到了章盼娣的神情,她淡淡道,“姥姥这里的东西都是你妈孝敬的,姥姥也说了,女孩子的好日子得看结婚后,结婚前过得再好,那都是虚的,所以小姑娘家就不必吃喝穿戴上讲究。”
原主过得是比你好一点,也就一点,若是父母家境一般,这种生活无可挑剔,但是你若是去看了你亲生父母的家,你就知道原主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所以,古人说不患寡而患不均,非常正确。
两个女孩子吃了面条,闻知把碗筷洗了,“做作业吧,早点做完,早点休息。”
章盼娣道,“姥姥……一般什么时候回家?”
闻知道,“不一定,早的话,九十点,晚的话半夜也很正常,赢了还好,输了的话进门就会骂骂咧咧,我们早睡,她都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
章盼娣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有样东西正在蔓延出裂缝。
果然,今天张姥姥是半夜回来的,一进门就甩鞋子拉凳子,把觉轻的章盼娣吵醒了,她心跳加快,看了看闻知,发现闻知睡的熟,就悄悄地起床。
她打开卧室门出去,看到了一个穿戴洋气的老人,头发染过,是栗色的,还都是卷,脖子上是一串珍珠项链。
章盼娣忽然想到了一个词,半老徐娘,她赶紧打消自己的胡思乱想,其实姥姥看起来一点都不老,非常时髦,这个年纪的老人在乡下什么活都干呢。
老人正眼都没看章盼娣,径直去卫生间,还呵斥道,“这么晚不睡干什么?明天不上学啊!老娘供你吃供你喝,倒把你养的鬼鬼祟祟的,半夜鬼似的站那儿,你想吓死我呀!”
说着砰一声甩上了卫生间的门。
章盼娣微张着嘴,脸红了,眼睛也红了,她回到了床上。
闻知被张姥姥的声音闹醒,低声道,“别管她,睡吧,她是输了钱心里不痛快呢。”
章盼娣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