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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昼明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他身边半蹲在一旁的容因:“你过来做什么?”

对于他刚娶回来的这个尚未谋面的继室,祁昼明实在生不出什么好感。

成婚两日后他接了宫中旨意去西南办差,回来时本以为能看到一副“母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面,却不想她直接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以致他甫一出宫,连口热茶都没顾得上喝便赶回府处理这一堆烂摊子。

容因没有抬头,自顾自地说出自己想好的措辞:“我一醒来便听碧绡说大人您已回府,生怕您误会了懿哥儿,便想着前来同您解释清楚。此番我落水,和懿哥儿实在是没什么关系,全赖我自己身子太弱,风一吹没站稳,才跌进了湖里,懿哥儿离我离得近,不过是想伸手拉我一把罢了。”

末了,似乎是生怕祁昼明不信,她还问:“你说是不是,懿哥儿?”

小奶团子却没有答话,依旧低着头沉默,像锯了嘴的葫芦。

“问你话,为何不答?”祁昼明不耐地蹙眉。

容因听出他声音中压抑着的怒火,连忙转过脸来说:“无妨,无妨。懿哥儿胆子小,不爱说话也是正常。”

胆子小?

祁昼明眼中闪过一抹兴味,她倒还真能掰扯,祁承懿是什么性子他自然清楚,又算得上是哪门子的胆子小?

他心中想着,便错过了容因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诧。

方才离得远,屋内又昏暗,故而她实则没怎么看清祁昼明的样貌,只觉得那双漆如点墨、灿若寒星的眸子当真是好看。

此刻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子,容因忽然觉得其实单就长相来说,他们父子两个其实都是标准的小说男主配置。

书中没对他相貌做过详细描述,只笼统说过一句“长相俊美”。

其余的笔墨大多着落在他性情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又肆意妄为上。

直言除皇室中人尚还给几分薄面,其余人一概不放在眼中。

自然,祁昼明敢如此,也有他的底气。

永清殿虽不在一众官署之列,然天下权柄皆出帝王,永清殿行事向来是帝王授意,行的是皇权特许。这杀神头子手中握有尽半数朝臣生杀予夺之权,除却龙椅上那位,恐怕他就是最让人畏惧的存在。

也正因如此,邺都中人虽对他明面上敬畏,背地里却个个诅咒他不得好死。

也是出于这个缘故,书中祁承懿才下定决心要走科举一途,凭自己的本事登上青云梯。只因唯有如此,他才能在祁昼明树敌无数之后保全祁家。

只是容因没想到,传言中这般凶恶的煞神竟还生了这样一副难得的好相貌。

眼前的男子身如玉树,一身玄色暗纹直裰,腰间银带勾勒出细瘦的腰身,肩膀却笔直挺阔。面如冠玉,尤其一双漂亮的桃花眸,狭长深邃,眼尾轻挑,不经意间便流露出风流缱绻的意味。

只是他脸上如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便透露出几许高不可攀的冷淡,如同高山深涧下积覆的霜雪,更添冷冽寒凉。

他相貌原本过分漂亮,甚至有几分女相,但周身缠绕的冷意却又硬生生将这三分艳色冲散开来。

幸亏他恶名在外,又手握权柄,否则单凭这般姿容,怕只会是祸患。

她一边促狭地想,唇边不自觉溢出一点轻微的笑意。

谁知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冷冽的话音:“笑什么?”

容因骤然一惊,察觉到自己在他面前已然失态,一时心中惶惑,讷讷着不知如何开口。

将她这副模样尽收眼底,祁昼明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此女倒是有趣,明明方才观她一言一行还算机灵,也显然知道在他面前维护祁承懿那小子反倒对她自己更有利,可一转眼她却又能这么傻愣愣地看着自己走了神儿。

她到底想做什么?

从祁承懿的反应看,他们这段时日相处得并不如何融洽,只是不知崔氏究竟做了些什么。

当日临时受命,连夜出发去往西南办差,走得太过匆忙,他竟也忘了安排人盯着府里。

所以崔氏今日,大约还是做给他看的吧。

祁昼明生性多疑,几乎转瞬间就笃定了这个念头。

再想起当初娶崔氏的初衷,他舌尖轻轻抵上后槽牙。

啧,有些牙疼。

可别真看走了眼。

他当初挑中了崔氏女,全是因她孝名在外,他想着这样的人即便不如传闻中那般贤淑,可至少也是温顺的。

但若真娶了个蛇蝎回来,那他岂不是要被殿里那群兔崽子耻笑一整年?

凶名在外的祁司殿,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往里头跳,传出去怕是要沦为整个大邺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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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迎着祁昼明意味不明的目光,容因硬着头皮与对视片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狼狈地移开眼。

她竭力思索该如何将他劝服,却忽听对面那人沉沉开口,嗓音里听不出情绪:“你既如此说,我便信以为真。”

目光转向祁承懿,他又道:“只他如此没规矩,便在这里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

容因一时愕然。

回过神来还要再开口替小家伙辩白几句时,祁昼明却已意味不明地问:“崔氏,这一月我不在府中,想来你对他照料颇多?”

“照料……”,容因心头一滞,回想起这一个月原主究竟“照料”了些祁承懿什么,她顿时心虚地垂下眉眼,干笑一声:“倒也谈不上什么照料。”

“谈不上。”祁昼明将这三个字咂摸了一遍,唇边笑意更深,眼神却冷了下来。

“那今后”,他忽然俯就下身来,凑在她耳边,嗓音低沉,“夫人可要用点心呐”。

她整个人顿时都拢在他的身影中,只有小小一团,越发显得可怜。

容因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似乎察觉到她的惧怕,他颇有几分愉悦地低低地笑出声来,毫不掩饰的恶劣。

然而也只片刻,他便直起身,嫌恶地觑了她一眼,迈步转身离去。

玄色袍角隐没在门后,容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瘫坐下来。

好险,这煞神的气势当真骇人。

方才她差点以为要被他瞧出破绽,小命休矣。

身后祁承懿见她如此模样,却不屑地冷嗤一声,脸上带着这个年纪的稚童罕有的嘲弄之色。

容因听见,忽然有些好奇,转过身来认真问他:“你方才为何不告诉你父亲,我……这些日子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按道理来说,寻常的孩子受了委屈,第一反应就是找身边亲近之人诉苦,可这孩子方才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却为何一言不发?

“区区小事,我自己便能解决,为何劳烦父亲?父亲是要做大事的!”

小家伙那双与祁昼明极相似的眉眼斜睨着,神色倨傲。

父亲说过,男人不能软弱,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也不能动不动就依赖旁人,遇到难事得自己想办法解决才行。

曾祖母说,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也要像父亲那样,所以这点小事,他必须自己解决。

容因闻言心头一松的同时,看着他那兀自逞强的模样又不由软了目光。

无论今后如何,眼下他也不过就是个傲娇又臭屁,还爱学大人说话的奶娃娃呀。

“好好好,你说的对,不必劳烦你父亲,况且我已知道错了。”

容因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眼巴巴地看着他:“这样,往后我都不再欺负你,我向你赔不是。从今日起,但凡你想叫我做且我能做到的事,我都依你,并且一定想尽法子地对你好,咱们过往那些就都一笔勾销、再也不提了,如何?”

容因满心期待他能应下,想着毕竟是孩子,最是好哄,说不定说几句软话他便真能被骗住。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最后竟只收到了来自祁承懿的轻蔑的一瞥:“你又想怎么对付我?我告诉你,休想用这些话骗过我,我才不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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