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昼明一进来便瞧见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他不悦地轻啧了声,眼底涌上几分暴戾。
便宜那个女人了。
他当初就应该直接让乔五把她弄死干净。
听见动静,容因睁开眼,却眼前一暗,身体骤然腾空,再落到实处时,她被人抱在了怀里。
容因突然不顾小腹的胀痛,拼命挣动起来。
太,太羞耻了。
她只穿了条轻薄的亵裤,还、还是开裆的。
原本她也让碧绡做了几条现代款式的内裤,但碧绡说还是亵裤里面穿月事带方便些。
她纠结了片刻,便妥协了。
没想到……
她苍白的面颊涌上潮红。
感受到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的两团绵软,他嗤笑一声:“你上次沐浴时,我什么没见过,怎么如今却知道害羞了?”
容因一滞。
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那时怎么就跟中了邪似的,非要缠着他一起……沐浴啊。
小姑娘不再动弹,却僵直地坐在他腿上,跟尊雕像一般无二。
祁昼明眼底有笑意一闪而逝。
大手掀起她衣摆下缘,顺着她的腰线,一直挪至小腹。
容因才要骂他不要脸,趁人之危,却忽觉小腹似乎被一股温暖的热流包裹住。
那种翻江倒海,几乎扯动五脏六腑的疼痛像一头被驯服的猛兽,竟然渐渐平息下来。
容因诧异地瞪大了眸子。
这是……传说中的内力?
她犹豫了下,不放心地开口:“你这样……没关系么?”
“嗯?”她问得不清不楚,祁昼明一时没能领会。
“对你的身体不会有伤害么?我是说,会变得很虚弱之类的。”
他好笑地睨她一眼:“只是帮你暖暖肚子,还不至于就让我虚弱。怎么,在夫人眼里,我就这么弱不禁风么?”
容因撇撇嘴。
他要是弱不禁风,那她岂不是喘口气都会断两根肋骨。
被这样的温暖包裹着,容因渐渐有些困倦。
迷迷糊糊间,她口齿不清地说:“祁昼明,你的夫人……应当是个很好的人吧?”
祁昼明一愣。
他眼底蕴了一丝笑,微微低下头,抬手轻轻捏住她颊边地软肉,目光停留在她白皙的侧脸,华光灼灼。
他说:“对,她很好。”
不知她有没有听到。
他的话并没有等来她的回答。
半晌,他低下头,她已然睡着,安静又乖巧。
祁昼明轻轻阖上房门,转过身,眼底那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转眸,看向乔五,语调冰冷:“你去趟康王府,把康王妃送进湖里清醒清醒。”
乔五一怔,干脆地领命:“是。”
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开。
却又被叫住。
祁昼明眸光阴翳:“记得让她在里面泡够两个时辰。”
前次那个小丫头便是在浴桶里泡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冷水澡。
后来一度起了高热。
今日她那婢女说,她从前身子不差。
若不是在冷水里泡了太久,断不会疼到如此地步。
既然如此,她当初怎么疼,那女人便也得原模原样地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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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狗今天男友力max(竖大拇指jpg.)
ps:因因和祁狗这波属实是错频交流了,为祁狗默哀三秒。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帅气牛牛 2瓶;
可时日一长, 他终于品出几分不对。
于是一向忙得脚不沾地的人, 竟也几乎日日准时戌时回府, 然后将小奶团子拎到东院里,当着容因的面抽查一番他的课业。
虽不明就里, 但不妨碍祁承懿心情大好。
父亲一脸严肃地提问他课业,母亲坐在一旁含笑看着他们父子说话。
他们一家人团圆和乐, 岁月静好。
这样的画面, 他曾在梦里梦到过许多次。
尽管如今, 这副画面里没有母亲,但是有她在……也不错。
祁承懿收回偷偷看向容因的目光,唇角微微翘起。
见小奶团子转过头, 容因脸上的笑意落下去, 又是一副十分冷淡的模样。
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扫过端坐在梨木圆桌前的祁昼明。
他指节轻轻扣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 神色间瞧不出喜怒, 似是有些无聊,抑或是不耐。
她又不自觉想起那日她半梦半醒间听见他用一种十分温柔的语调说“她很好”。
与他眼前这副模样, 几乎判若两人。
容因暗自嗤笑一声。
既然不耐烦, 还故意来她面前做这副样子做什么?
她不过是不忍看小奶团子伤心所以才搬出祖母,祖母也只是让他抽空多陪陪懿哥儿, 又没有谁逼着他。
祁昼明一边分神听祁承懿背书, 眼神朝容因那边瞥了一眼。
见她面露不愉, 不由拧眉。
小丫头这阵子阴晴不定, 心情时好时坏。
先前也不曾这样。
难道还是上次在康王府受了惊吓的缘故?
他舌尖轻抵上后槽牙, 眸色阴沉。
果然还是对那两个畜生教训得太轻。
用过晚膳, 祁昼明照例将祁承懿送回西院。
回来的路上,乔五一直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月夜蝉嘶,石阶漫步。
本该悠闲惬意,祁昼明却一直若有所思。
乔五几次三番忍不住偷偷侧目看他,他都没有察觉。
终于,乔五忍不住开口,问:“大人可是在为那件事发愁?您放心,咱们派去江南的人已经成功混进了漕帮内部,想来很快便能查到些东西。”
祁昼明一愣:“嗯,我知道。”
这下轮到乔五不解:“那大人在为何事忧虑?”
祁昼明脚步一顿,转眸看了眼乔五。
青年的脸上有种让人一目了然的纯粹。
他转过头来:“罢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乔五闻言,颇有几分不服气:“大人说来听听,您都还没问怎么就知道我听不懂。”
祁昼明停下脚步,目露审视地凝了他片刻,沉吟道:“倘若有一个人对你的态度时好时坏,昨日还亲密无比,今日就忽然十分冷淡,这会是什么原因?”
亲密无比?
乔五眸光微闪,瞬间了然。
他目露促狭,揶揄道:“大人,您这是惹夫人生气了?”
祁昼明眉头一皱,抬腿就往他身上踹去:“胡说什么。”
“就是嘛,属下哪里胡说了”,乔五嘟囔着说,“大人您这几日日日忙得废寝忘食,白日在殿里连饭都顾不上吃不说,夜里还要趁夫人睡下再跑去书房,不就是为了腾出空闲来,回来陪夫人和小公子么?”
祁昼明眼锋一扫,他当即消音。
“话多”,祁昼明淡声说,“你只说缘故便可,再多话,明日你也去漕帮历练历练。”
乔五讪讪而笑。
心中却道,大人也忒好面子了些,讨好媳妇这事儿本就该不要脸一些才行。像他这样,就算自己说了,他也做不来嘛。
“那您仔细想想,这几日可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惹夫人不快?”
祁昼明敛眉沉思片刻:“不曾。”
“唔”,乔五摩挲着下颌,一脸高深地道:“您再仔细想想?或者说,您还记不记得夫人是从哪一日突然就对您冷淡了的?您那日都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
祁昼明眉头紧锁,按乔五的话追忆了下。
她突然冷淡,似乎是从前次来月事腹痛难忍之后?
他将那日发生的事一一捋下来,却并不觉得有何处不妥。
这也正是他这几日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那小丫头忽然之间就变了态度,没有任何前兆。
叫人想不出丝毫的缘由。
“大人若实在不知,不如去问问夫人?”乔五从他眼中罕见的捕捉到了一丝困惑,忍不住又耍起了嘴皮子。
却被冷冷扫了一眼。
那人薄唇微掀,神情淡漠地吐出一个字:“滚。”
乔五一脸悻悻:“这就滚,这就滚。”
说着,他一个闪身,躲开意料之中的那一脚,迅速地蹿到墙角,抬脚一蹬,飞身而上,翻墙出府。
开玩笑,他们家大人向来过河拆桥从不含糊,他哪里还敢多待。
夤夜,前面书房的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