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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小股寒风夹杂几缕细碎的雪沫抚过她颊边,容因下意识抬眸,看向他那张过分昳丽的面容。

与先前不同的是,两道清隽舒朗的剑眉落了细细雪丝,衬得本就清寒的面容就如这林下雪般,甚至还要冷寂三分。

她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蹙眉,抬手抚上他眉心。

一点一点,将那些落雪拂去。

手指一边轻揩,自己明丽的眉眼间却露出几分不愉。

他这副模样,她瞧着,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情绪。

总觉得,他一下子就离她很远了。

“怎么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情绪,祁昼明敛眉,含笑问她。

“没事”,她摇头,但很快又微微仰头,语气近乎蛮横地道,“祁昼明,我们说好,即便你日后要同我吵架,也不许冷着脸不理人。”

祁昼明轻怔,唇边缓缓漾开一抹笑。

虽多少有些不解她为何突然想到这一层,但却问都不问,低低附在她颈侧耳语:“因因忘了,我还有把柄捏在你手上,讨你欢心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同你吵?再说,我只怕回头不肯理人的只有因因。”

他口中的把柄不是其他,而是先前那纸落了名,按了手印的和离书。

颈间微冷的雪肤被滚烫的热意一激,轻轻颤栗,浮起颗颗细小的疙瘩。

她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心里却为他的话得意。

唇角轻轻翘起,像只偷腥的猫儿。

别院的管事一早得了消息,提前几天便开始着人拾掇起来,只是昨夜风雪甚大,他怎么也没想到祁昼明和容因会于今日前来。

听着底下人报来的消息,管事头脑中顿时嗡鸣一声,慌不择路往院门的方向冲去。

行至门前,一打眼,便迎上一张冷肃的面容。

被那双清冷疏离如寒星的黑眸一扫,他顿时清醒过来,明明是寒冬,额角却渗出层细密的薄汗。

“大,大人,小人不知您与夫人今日前来,有失远迎……”

“别废话,找间卧房给我。”

“卧,卧房?”管事愣了愣。

“怎么,没有么?”他淡声问,面上并未露出不悦,依旧平静如水。

管事却悚然一惊,忙道:“有,有,大人随我来。”

谁知他话音刚落,忽闻一道柔婉清越的女子嗓音——

“祁昼明,你不要吓唬人。”

一边说着,容因伸出两根纤白的手指,扯了扯他宽大的袖袍。

管事便惊诧地看见,原本冷着一张脸的男人顿了顿,积霜覆雪般的眉眼倏然化开一汪暖融的泉,敛眸低应:“好,听因因的。”

管事望着男人抱着怀中女子大步跨进院中的背影,忽然醒悟,暗暗咋舌——

原来传言,竟都是真的。

别院最宽敞的那处聿砚明华是帝王居室,不可逾制为他人挪用。管事遂命人拾掇出西侧的筠澜松涛,隔着一道月洞门,若想闲来无事去聿砚明华转一转,赏赏景,也十分方便。

筠澜松涛恰如其名,四周不设院墙,仅南面一座形状高谲的假山开出一口天然门洞,东西两侧竹林合抱,北面一整排雪松。

昨夜落过雪,青碧的竹叶和细如牛毛的松针上面皆铺展着薄薄一层细雪。每有寒风轻掠,竹林便瑟瑟作响,重重叠叠的屋脊后,松涛声涌,拍浪而来,林间簌簌抖下纷白的雪沫,层层叠叠的素色渐次露出深浓欲滴的翠意,美不胜收。

管事一路亦步亦趋地跟上来,行至假山前,听见容因低低赞叹了声,似是满意,悬着的心略略放松了些。

方才他便瞧出来,这位威名赫赫的摄政王不是他们此番要小心奉承的主子,他怀里那位才是。

祁昼明怀抱着容因,对她一迭声羞怯的低唤恍若未闻,一路大步流星,穿堂入室,进了卧房。

此处到底是皇家别院,侍奉的人皆是宫里调.教出来的,做事远比别处精细周到。

前院管事刚迎了人,这边便有侍婢起了炭盆,收拾床帐,点上香炉。

才被祁昼明放在床榻上,清甜好闻的香气便袅袅钻入鼻端。

容因轻嗅了下,有些好奇:“这是什么香气?我似乎还没在别处闻见过。”

祁昼明跟着闻了片刻,摇头:“不知。”

他话音刚落,床帐边一直站着等候侍奉的侍女突然道:“禀夫人,是桐花香。夫人若不喜这香气,奴婢再去换旁的来。”

容因笑起来:“不用,这味道很好闻,多谢你费心挑选。”

侍女略略安下心来。

这位夫人年纪小,瞧着说话温声软语,也不像那等骄纵蛮横之人,至少这几日的差事应当不算难做。

她这才上前两步,奉上手中的漆盘:“管事命奴婢备了暖身的姜茶,还请大人和夫人用些。”

容因从善如流地接过,饮了半盏,感受着胸腹之间重新活络起的暖意,冲她盈盈一笑:“替我谢谢你们管事,也劳你费心了。”

侍女唇边溢出一点笑意,但很快,又觉得无措起来——

那位周身蒙着寒雾般的大人,从始至终都不曾抬头给过她一个眼神,更别说接过那盏姜茶了。

看出她的局促,容因伸手从漆盘上将姜茶端过来,才准备开口,端着茶盏的手突然颤了颤,气息乱了一瞬。

她低头嗔一眼作怪的人,调整好呼吸,连忙对那侍女说:“这里无事,你暂且去歇息吧。”

侍女一走,容因檀唇轻抿,羞恼地开口:“你,你方才做什么?”

进来时,她一直扯着他衣襟叫他将她放下来,他充耳不闻,害她众目睽睽之下像自己没长腿似的被抱进来,已经够丢人的了。

可方才……他竟趁着替她褪鞋子的空档,偷偷捏她脚趾。

一个一个捏过去,像小孩子摆弄玩具似的,哪个都没落下。

若被瞧见,她明日还要不要见人了。

“我做什么了?”他仰目,好整以暇地觑她,理直气壮反问,半点儿没有始作俑者的羞愧。

容因憋闷一息,愤愤地咬牙啐声:“……不要脸!”

他却只是笑,轻轻解下她袜带,拿掉罗袜。

匀净纤长的指骨在她脚边动作轻柔地摆弄,薄薄一层白皙的肌理下隐约能窥见淡淡的青色,明明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却莫名透出某种别样的意味。

她只看了一眼,漂亮的水眸不由睁大,惊疑不定地望向他。

匀称纤薄的脚背难以遏制地绷起,小腿飞快地向后缩去,企图逃离他的把控,却被瘦长却满含力量感的大手牢牢攥住脚踝。

少女纤细的脚腕只莹白一圈,只手可握,此刻落入他掌中,就连微微凸起的腕骨都莫名透着一股色.情。

容因匆匆瞥一眼,娇俏的粉面顿时染上胭脂般秾艳的薄红。

“你,你别这样。”

桃花眸里漾起笑,只是无端显得轻佻,他开口,语调低哑而暧昧:“这样是哪样?我不知,因因同我说一说。”

说着,他手上微微用力,向自己身侧收束,沾染一点洇透雪水的足底便自然而然地压上他原本净无纤尘的衣摆,上好的缎料就这般被她踩在脚下,一丝不苟的衣角平白多出几道褶皱。

容因哑然。

明明是他主动作弄她,可如今这副姿势,却倒像是她主动将脚踩在他身上……

身体里像突然点起一把火,慢慢烧灼起来,周身仿佛氤氲着滚烫热气,将柔嫩的肌肤熏染得白里透红,如云霞蒸蔚。

她以为这便是极限了,谁知那人带着细微薄茧的指腹却沿着漂亮的脚背一点一点下移,轻轻抚弄起一颗颗莹白的珠贝。

少女脚趾白嫩,指甲修剪出圆润的弧度,莹润可爱,此刻却被他握在长指间细细把玩。

原本隔着一层罗袜,便已经很犯规了。

他竟还……

绵绵不绝的酥麻从微凉的指尖传来。

他动作轻柔,仿佛在摩挲柔软的丝绸缎面,可仅仅是微小的触碰,便让容因轻咬下唇,不安地颤栗。

“唔……祁昼明,你别再闹我了。”

少女开口,话里带了一丝示弱的哭腔,眼尾泛起盈盈水色。

祁昼明手一顿,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我不过是想替因因捂捂脚,何曾闹你了?”

容因一哽,瞧他那架势,摆明就是不准备善罢甘休的。

想抽却抽不回。

浑身上下所有敏感的神经此刻好像都聚在了那一处,他指尖轻动,便酥痒得不行。

她语气不由发急:“你,你这哪里是捂脚,分明就是故意闹我。”

眼尾也红了。

啧,真可怜呐。

祁昼明觑着小夫人漂亮的眉眼,心中如此想,眼底却蕴着笑。

顿了顿,他忽然倾身上来,黑沉沉的双眸攫住她盈润的水眸,含笑着一字一顿道:“好啊,不闹你了。我带因因去泡汤池,如何?”

说这话时,他就凑在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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