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大人并未生气。
不过——
她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几次,终于察觉出些什么。
瞧夫人和大人之间这副模样,与寻常人家那些会彼此牵挂的夫妻无异。
这是从什么时候起,对彼此生出了情意?
虽然不知,但却不妨碍她心口遽然落下一块大石。
容因冷哼一声:“大人想多了,只是怕你伤口崩开,我先前替你缝合的那些功夫都白费罢了。”
说着,她转身坐了回去,将脸瞥向另一边,装似不在意地去看头顶的榴花。
祁昼明却也不恼,他嘴角噙着笑说:“琐事缠身,不能继续留在府中陪夫人了。不过夫人放心,抽出半日来陪你回崔府参加满月宴的功夫,应当还是可行的。”
说完,不等容因搭话,他转过身朝院外走去。
显然,祁昼明同碧绡一样,以为她不愿回崔府的原因是怕招来崔容萱和柳氏更疯狂的报复。
可实则她对这些的担心只占了很小一部分,更多是怕被人怀疑。
但祁昼明这话一出口,她便再没理由不去。
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容因深深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
崔府喜获麟儿,按理说这场满月宴该广发请帖,邀请亲朋故友,同僚家眷和京中勋贵才是。
可因崔家与祁昼明的姻亲,即便有人念着康王府这层关系,去的人只怕也会少了大半。
原主父亲崔泓生平自诩是个清贵的读书人,极看重颜面,又岂会容许发了请帖但最后却门庭冷落的尴尬场面出现?
于是左右一合计,干脆将这场满月酒办成了一场家宴。
今日来的,只有崔家的一些姻亲。
因这场满月酒,崔容萱难得被放了出来。
毕竟她虽无足轻重,但崔泓的面子康王还是要酌情给一给的,否则他又如何能心甘情愿地替他办事。
今日回崔家,为了不让母亲柳氏看出她这些日子在王府所受的磋磨,崔容萱四更天便起身梳洗,脸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粉,胭脂也打得略微秾艳些,试图借此遮住脸上的疲态。
她这段时日过得实在不好,每日被冯姑姑按着学规矩,抄经书,一度抄到五指肿胀,拿不起筷子。
冯姑姑美其名曰修心养性,但她心里清楚,这些不过都是许贵妃给她的教训。
可若是受这点苦便能让她重获康王妃的尊荣,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她并不怕吃苦,她怕的是许贵妃对她不闻不问。
如今许贵妃还肯在她身上花心思,就说明她并没有让康王休弃了她的念头;倘若真有那么一日,她被丢在画春阁不闻不问,冯姑姑也不再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限制她的言行,那才说明她彻底没了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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