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地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
看那内侍的方向,是要朝殿中去。
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追上去,将人叫住:“这药是送去给陛下?”
那内侍认出他身份,捧着漆盘的手抖了抖。
见他拧眉,愈发畏惧,颤声道:“是,是,给陛下……”
“你可知这药是治何病症?”
“奴,奴婢只是奉命将御药房煎好送来的药呈去给陛下……其余一概不知。”
祁昼明眉心蹙得更深:“那你可知这药陛下喝了多久?”
“约莫近一月了,先前不是我负责送药,故而知道的也不甚清楚”,那小内侍答完,强忍着心慌,小心翼翼地说,“大,大人,这药若是凉了……”
祁昼明会意,挥手让那小内侍离开。
看着小内侍略显仓惶的背影,他面露阴郁,眸色晦暗。
近一月。
那便不是普通的头疼脑热。
满朝文武却毫不知情。
今日他观皇帝一脸疲色,精神似有不济,瞧着比十几日前还瘦了些,却也只当他是太过劳累。
如今看来,远非如此。
他们这位陛下,听说幼时便体弱多病,险些早夭,能平安长大成人都很是不易。
也多亏宫中御医一直悉心养护,这些年才没出什么岔子。
可终究底子不好。
而如今,他已年过半百。
若方才那小内侍所言非虚,那说他如今已似风中秉烛,恐怕也不是妄言。
他抿唇,漆黑的瞳仁中闪过一抹厉色。
看来,动作得再快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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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7章
祁昼明已一连几日早出晚归。
容因一直没能与他碰上面。
起初她以为是他前些日子养伤时积攒的公务太多, 抽不出时间。
直至有一日她特意早起了些,去荣禧堂给太夫人请安,撞见他也在。
即便这样, 她也并没有多想。
可谁知见她进来, 他却当即要走。
如此一来, 就连祖母都察觉出不对劲来,更遑论是她。
待祁昼明一走, 祖母便悄悄问她,他们二人是否闹了别扭。
容因笑着说不曾, 可心底却像堵了块石头, 窒闷得难受。
心情不好, 总闷在屋子里人只会越发没有精神。
容因便索性叫上碧绡,去棠园里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