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承认刚才处理不当,我真的觉得……对她而言太残忍了。”他求助地看向米迭,语气近乎于哀求,“有没有能让她舒服一点的方式去过渡?”
林漫接着他的话问:“催眠呢?能不能偷偷通过催眠来让她觉知真相,实现对痛苦免疫?”
米迭摇摇头:“你这是电影看多了吧?催眠不是这么用的……而且催眠不应该在事主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这是不道德的。心理治疗的准则是‘Do no harm to client’,尽量中立地对待事主认知的事实,让她尽可能地接纳自己,这是她必须要走的路。”
顾长庚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陪着她。”
米迭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熬了一宿脸色有点泛白,眼窝深陷,唇边泛青。他身上的气场并不霸气强大,却如同沉稳而悠长的涓涓细流,永恒流淌。
“这段时间对你而言有点煎熬,但她需要你。”米迭拍拍他肩膀。
“我想请李医生给她做个检查,她现在的状态可以吗?”顾长庚问。
“没问题的。”
“好的,谢谢。”
——
夏焰这一晚,竟没有做梦。
明明昨天早上才做了梦,梦里阿北跟自己讲:
「Venus,我很爱你,你不能离开我。」
「你穿红色,多美。」
「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的。」
「Venus,我们一起把北极星重新搞起来,我需要你。」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
阿北对自己,是爱吧?他因为爱才会想要将自己留在身边,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一定是这样的吧?
夏焰缓缓用手撑起身子坐起来,下体还有隐隐作疼,提醒着她不堪的前夜。
她突然看到床头有一抹红色。
是一个陶瓷花瓶,上面插着一支红玫瑰。
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而那花瓶旁,静静躺着一个紫色的手环。
夏焰拿过来,轻轻一按。
“夏焰你醒了?我是Galaxy。”手环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如果想找人聊天,我随时都在。”
她眼眶一热,忍不住问出口:“Galaxy,初二是不是……消失了?”
手环那头安静了几秒,传来声音:“是的,夏焰。”
她哽咽地问:“那最后的时候,它有很痛吗?”
“夏焰,初二不会痛的,它是只虚拟狗狗,它没有痛觉。”Galaxy停了一下,又说道:“可是它救了你,它很棒。”
它真的是全世界、全银河系、全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