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按一分一秒的过去。
傅砚辞抓着导盲杖站在那里,宛若雕塑。
天空下起了细雨。
漆黑的夜幕因此变得更加朦胧。
他坐在雨里,像是感觉不到天气的变化,细雨淋在他的身上,染湿他的头发,也将他冷寂的身影跟周围忙碌的众人隔绝。
傅砚辞,像一个被遗弃的孤儿。
带来的保镖人员也全都被命令去搜索了,关皓也举着手电筒在废墟里找寻,一边害怕找到什么,又一边怕错过什么。
“关助理,你看,这是什么?”
其中一个保镖扒开一大块石板,发现夹在里面一件黑色女士风衣外套后,赶紧拽出来跑向了关皓。
关皓举着手电筒照过去,抖开这件衣服,待看清楚这件衣服的全貌后,脸色一下子白了。
“傅总……”
他拿着衣服走向傅砚辞,对上傅砚辞麻木的目光,鼻头忽然一酸。
“我……”关皓说到这里,忽然哽咽了一下,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吐一个字都艰难。
“我们在现场找到了……顾小姐的衣物。”他说。
傅砚辞眼里的最后一点光骤然黯了下去,呼吸也仿佛在一瞬间停了。
他拄着导盲杖的手一松,身子往前一倒,整个人差点跪下来。
还好关皓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傅砚辞伸出手,从关皓手里抓过这件衣服,抱在胸前,低头闻了闻。
血腥味。
除了血腥味,还是血腥味。
他哆嗦地伸出手摸进外套的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一把车钥匙、一盒薄荷味的口香糖。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傅砚辞抱着衣服一点点蹲下来。
“傅总。”
关皓红着眼眶想去拉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滚!”
像是压抑许久后的爆发,傅砚辞暴怒地喊出着一个字,眼睛像是被血染过一样红。
傅砚辞紧紧地抱着那件衣服,双手用力至关节泛白。
他脊柱一点点弯下来,头颅一寸寸低下来,直到整个人都跪在了泥泞了,无助地将脸埋进衣服里,发出压抑悲恸的哭声,充满了心碎。
……
“汪!”
泰森被锁在车内,不停地用爪子拍打着车窗。
所有人都在事故现场徘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它。
它暴躁地拉扯着拴住自己的绳子,一副急切想要挣脱开的样子。
“汪!汪!”
它一口咬住另一头拴在车椅上的牵引绳,牙齿用力地撕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