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焱表情陡僵,眼神之中泛起痛楚之意。
他当然看得见!
但作为宗门戒律持守者,杜月清占了天道峰,本就不合宗门之法。
即便大长老说过田伯真【世居天道峰】,却又如何?
大长老消失无踪,前宗主几乎魄散。
何中源以宗主之势,要回天道峰于情于理。
若不是可怜天道峰一脉,谈焱也不会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若师伯以宗规将天道峰一脉逐出宗门,我定然劝师娘马上离开!”
任天生淡淡道。“如此,大家都耳根清静,不致各自相厌。”
许顺符走到任天生身前,叹了口气。
“任师侄,你入宗门百余年,想必知晓其中内情,各峰弟子心有怨言,非人力可限。”
“至于宗门大比,规则之内难免各有损伤。”许顺符继续说道。
“比如上官赤机因你而肉身消亡,宗门上下不也是没有逼问你其中因由?”
“你师父田伯真来自未知之地,你同样来自未知之地,宗门同样接纳。”
许顺符看着任天生的眼睛,“因为,清静无为,才谓之‘道’!”
任天生见许顺符姿态放得有点低,心中的火气便消了一些,揖手行礼。
“二位师伯,弟子鲁莽了!先前弟子心神不守,冲撞了二位师伯,弟子致歉。”
谈焱叹了口气,“任师侄,杜师妹对你期望甚高,切不可因自身行径,负了你师娘心意?”
“炼心凶险,你若持心不正,难免有入魔之虞,自当小心!”
任天生正声道:“弟子定不忘师伯教诲,不负师娘信任!”
谈焱冷着脸对何听雨等人。
“不论你等有何心结,炼心峰上不可再起冲突,否则,即便是吾与你许师伯,也镇压不住此间异动!”
“到那时,你等是入魔或跌境,吾皆不可控,且思量之!”
“弟子知晓!”众人皆回道。
看着任天生等人起身台阶,许顺符苦笑道:
“谈师弟,上官赤机之事,就算宗主遣人去了昊天宗说明情况,只怕难以善了啊!”
谈焱面无表情。
“上官赤机为天雷所伤,难不成还要赖到我青云宗头上?至于他所说的‘大长老’,不过心魔而已!”
许顺符沉声问道:“这其中古怪,我等参不透啊!”
是啊,天劫之下,上官赤机仅有魂魄逃离。
可那同在雷劫之下的任天生,如何能安然无恙?
“任天生与田师弟俱是突然出现在青云宗,田师弟有大长老为证,倒是可以理解。”
许顺符望着任天生的背影,眉头紧蹙,“任天生却是更为突兀,不知是何来头!”
谈焱哼了一声,漠然道:“天道之间,吾等身为蝼蚁,有何能力操心这般大事?”
“任天生是仙是魔是妖,只要不祸乱青云宗便可。”
许顺符怅然道:“可是因他……昊天宗那边若是问罪又当如何?”
谈焱冷然道:“倘若他们因上官赤机之事强行发难,吾必尽青云宗弟子之责!”
“哼,有本事,诘问天道啊!”他脸色阴沉,语意森然。
“师弟慎言!”许顺符抬头看了眼天色,心有惴惴。
“听闻昊天宗有‘诛仙令’,若真如此,弹指之间便能灭了青云宗啊!”
谈焱神情陡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