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晴发现了。
李青莲有些固执地想要收自己为徒。
但是为什么呢？
吴晴看着眼前的青衣少年。
“为什么你想要让我当你的弟子？”
这位美貌的少女轻轻抿住嘴唇。
她现在终于有了表情上的变化，有了一些小女生的微表情。
这让她的仙性变淡，而人性变浓。
“我之前是金丹境的真人剑修，但是我明白，这在你眼中根本就什么都不算，而如果现在的谢长歌全力出手，我甚至不是这个二十多岁的凡人的对手。”
“而现在，我道基破碎，道心尽毁，可以说连普通的修行者都比不上，如果自生自灭的话，我估计只剩下二十多岁不到的寿元。”
“我知道，你想收我为徒是想给我一条生路，我也毫不怀疑你能够帮助到我。”
吴晴低头，轻轻垂下眼睫。
“但是我能给你什么呢？”
李青莲笑了起来。
他就这样来到了吴晴的面前。
吴晴一身白衣，依旧比他要高。
甚至说之前吴晴吐出了那么多的黑血，最终都没有染黑她的衣衫。
“师徒之间，本身就是双向的选择。”
“我收阿奴做弟子，是因为我和她因果极重，可能过去生生世世都纠缠不清，如今我一朝醒悟，师徒本身就是对过往关系的一种固定。”
“至于谢长歌，则是因为他让我感到非常有趣，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他被天道折磨的痕迹，也看到了他挣扎出来的无限可能，也正是他，让我有了关于新天道的想法，基于种种，我愿意收他为徒，并且愿意在未来互相成全。”
“至于你。”
李青莲看着眼前清冷如冰的女子。
“你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所遇到的第一个想要帮助的人，这份因缘极大，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仅是你在观察我，也是我在观察你。”
“我们互相观察之间，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对我而言，你是一个被冰封在无尽霜雪之下的一座火山。”
“很有趣。”
“你的未来，你的身世应该是极为悲惨的，就如同你初次下山就失手被擒于妖魔手中，即将成为他人口中资粮。”
“我并不相信什么机缘与命运，但是我相信这一世自己的所见所想。”
“然后再一步步将我的想法变成现实。”
“所以我才会故意让你旁听，故意破你道心，想看看你的改变与选择。”
“而最终。”
李青莲望着吴晴笑道：“我感到很满意。”
“你天资心性我都很喜欢，我相信我会是比给你传下太上忘情法的师尊更合适的老师。”
“所以，我想收你为徒。”
对于李青莲的这些解释，吴晴最终只有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