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这事从哪里说会简单些…明山哥你知道咱们帝国的成立历史么？又或者说是帝国上下的行政体系？”
启明山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震天响，从出生以来自己就没背过这些劳什子东西，反正宗门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会来捞一手，期末考察过不了也不影响自己赚钱不是。
“总而言之，你只要知道我们后面说的帝国指的都不是青国，而是青国上属的另一个体系更加庞大的帝国。”
启明山眼神越发清澈，有点像刚刚在精神病院里做了大脑切除手术的样子。
“帝国的历史算不上悠久，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不到2000年。”
他点点头，那确实不算悠久，之前听人传言，辟谷期的老怪物长寿点的莫约能活个七八百年，那估计在之上的修士活的也只会更久。
“那在两千年以前呢？则是一段大概五百年左右，被称为黑暗动乱的可怕年代。”段子文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词汇继续说道。“那绝对不是一段好过的日子，大道破碎灵气枯竭，外域生物的入侵将这片大地撕碎分裂，唯有少有的几个极为强大的人类城池尚未沦陷。”
“那时候，莫说修仙求道，连求生都是苦难重重，指不定哪天就沦为外域生物的饱腹之物。”
段子文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拿出瓶矿泉水润喉。
“嘶，听着真是惨烈非常啊。”启明山话锋一转，接着说道“那和哥们的无光之人有什么关系？你讲了几百个字也没讲到重点啊。”
“明山哥你看你！心急！等我慢慢说嘛。”段子文说着，又拿出盒糕点来。
“直到一位史无前例的荒古天才出现，他以一己之力独战九位外域道祖！战到大道磨灭而洪荒化为余烬之时，才将那三个外域道祖抹杀镇压！”
“之后，人族在他的带领下一步步反攻拔地，用了近三百年才将这天下群魔荡尽，将破碎大地收于一处，重整山河后以自身演化天地大道！终于是复苏了世间灵气，将人类引入正轨。”
段子文讲至高潮处，就连手中吃了一半的糕点都忘记继续啃。
启明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可是你还是没讲无光之体的事啊？”
“咳咳，这不正要讲呢嘛。”段子文将半块米糕囫囵吞枣般塞进嘴里，接着说道“所谓无光之体，其实就是黑暗动乱之前的、荒古大道还没磨灭时的各种人类圣体！”
“现在天地间的大道是帝一个人以自身演化后，再借助之前收集的荒古大道碎片所铸，可以说是貌似而神离，二者之间相差着不少，那些荒古时期的圣体留到今日自然是不成气候。”
“再加之黑暗动乱之中，那些人族的圣体更是外域生物所觊觎的美味食物，又折腾了五百多年，这帮天生圣体是死的死伤的伤，血脉也支离破碎之间被污染了不少，故才演化成今天的无光之人。”
启明山沉重的点点头，带着几分淡然和落寞说道“那这名字起的也真是贴切···无光无光，不被太阳所照耀的人。”
听着启明山的语气，段子文也叹了口气，但是他仍要往上浇最后一盆凉水“所以无光之人大多不适合在近世修炼，虽然在身体素质或是其他的方面会异于常人，但也仅是如此。”
出乎意料的是，启明山似乎并没有失落多久，很快便打起精神，甚至还侧身从段子文手里抢了块米糕来吃。
“没事，哥早就看开了，有生之年，走到哪算哪吧！”事实上这事对启明山来说甚至算不上打击，都可以说是有几分好消息的味道。
毕竟这么说来自己祖上也算阔过，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得了什么灵气阳痿一类的病来着。
段子文见此情景，自然也开朗的笑了几声。
“就是就是，老大别灰心，万一以后你有什么天大的机缘，能够重塑圣体也不一定！”段子文坐到车厢门前，大力拍了拍启明山后背说道。
“靠，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怎么越说我心里越奇怪呢？”
山间河滩边，一众人将河滩上的鹅卵石围成火堆，支起锅子准备休整一下再上路。
其实本来不用这么麻烦，车停路边，将存在空间戒指里的饭菜拿出来应付一下就好，但王南云吵着要感受一下那种野营烧饭的感觉，启明山拗不过这小姑娘，也就只好答应下来。
幸好段子文启明山哥俩这些年没少去各种野山野水的地方探险，对这种东西比较熟悉，启明山拿着两把亮银大刀就钻进树丛中砍柴去，段子文则熟练的挽起裤脚下水抓鱼。
明月宗以各种深藏不露的玄妙阵法著称，更别提是身世神秘而见多识广的段子文，却见他解开手臂绷带，露出之下悦动的纹身大阵。
“一重封印，生死相转！”
他赤脚站在河间，水深莫约能淹到他的膝盖之上，玄机万千的阵法道痕如蛛网般蔓延开，最终覆盖河滩中心的水面。
生死相转是段子文最长使用也是最好用的阵法之一，通过持续汲取阵法内生物本源生命来虚弱对方，抽走的本源还能反过来治疗和增强友方，可谓百试不灵。
当然，他此刻激发的功率并不大，对于这些河里的小鱼小虾来说也只能是稍稍减缓速度，让自己更方便抓鱼摸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