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凡人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许景用灵力传音向秦醉蝉询问。
“你是说他们生活的艰苦，还是说这样的叛乱经常发生？”
一旁的女婴同样传音，灵力传音是不会被人听见她淡淡道。
“修仙全知注解上说凡人王朝一般都处于平稳的状态，即便是发生叛乱也会非常快的结束，这背后会不会有像我们一样的修仙者？”
许景一路上也见过不少的凡人尸体，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有些麻木混沌，盯着眼前没碰过的‘粥’轻声问道。
“你很聪明，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背后的确有修仙者干预，可这种干预也是在暗处不会摆在明面上，凡人之中也有修仙者的后代。”
“这些后代会建立家族，繁衍生息，若是侥幸踏入练气期便成为散修，有机会拜入各大下宗道统，这便是修仙家族。”
“一开始的下宗和道统也都是家族的模式，直到势力愈发庞大才开始转变。”
“或许，就在这个村子里也有散修生活，并不是所有修仙者都会追逐更强大的实力。”
“难道你会认为一个庞大的王朝，皇室会没有接触过修仙者？”
“修仙者若是被发现参与世俗势力之中，等待的只有被道统和下宗剿灭追杀，但皇室成员也会拼命想要拉拢修仙者，霸业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野心。”
“一般来说王朝政权的更替都是勾结修仙者东窗事发，下宗和道统治下的修仙家族便会动手将这个‘叛逆’的王朝倾覆。”
“然后就会有一个新的王朝取代，继续上演仙凡有别的戏码。”
秦醉蝉说的很散乱，不过已经大致将一个仙人和凡人的世界认知勾勒出来。
“为什么下宗和道统会对凡人王朝这样干预，难道不允许凡人皇室和修仙者勾结，就真能阻止吗？”
许景深呼吸一口气，这样的世界让他感觉到窒息，就像有一只大手在安排着大部分人的宿命。
“我出身在中州，对于东荒的了解也只限于一些古籍上，里面曾经记载过一段不为人知的事情，更久远的时候下宗和道统并没有强行干预过。”
“后来，散修甚至修仙家族，就连下宗道统之中也有人将凡人视若牲畜，仙凡混乱，凡人被欺凌，活着便是修仙者手中的家畜，但凭驱使，任由打杀。”
“你猜结果怎么样？”
秦醉蝉倒是对许景开了一个玩笑，让他自己先猜猜。
“修仙者高高在上，凡人活着便是原罪，生来便在炼狱之中？”
许景脸色阴沉，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些凡人遭受的苦难，何等天怒人怨，神惊鬼泣。
“不错，凡人王朝几乎损失八成以上的人口，修仙者也是从凡人中诞生的，而仙凡共居的世界便是在割掉自己的根。”
“所以这才有后来你看到的下宗和道统背后强行干预，否则最后凡人一定会死绝。”
秦醉蝉倒是不以为意，她生在下宗，父亲更是紫府修士，成长环境已是处于凡人几辈子也不敢奢望。
这几句话便道出一段黑暗的历史，又腐朽，又疯狂，又绝望令人心头闷住一股气不得发泄，无数岁月过去恐怕早已没有多少人记得。
“原来如此，倒是我之前以为下宗和道统干预世俗过妄。”
许景心神受到极大的冲击，九天五地，有凡人王朝，有散修，有修仙家族，有下宗，有道统，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算得上不错。
天地间自有规矩，才能延续至今。
此刻，山村外晓雾将歇，一轮红日出现在天边。
很快便有人路过，都是迫于生存离开遂元大军叛乱的地方，要去奔个能活下来的地方，路边还有一些无人收敛的尸骨被野狗啃食。
有人看见也见怪不怪，吃了也省的发臭。
“大哥哥，你这么早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