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舟是个读书人,宽肩窄腰,衣衫领口隐隐透出锁骨的曲线。
虽然瘦,但不得不说,好看,耐看,她喜欢看。
“我拓下来了,时间不长,像是去年烙上的。”沈寒舟从怀中拿出纸,迎着她那直白的目光,在她眼前晃了晃。
李妍被他挥得眼晕,一把扯过宣纸,白了他一眼。
“庄主若是觉得难以置信,也可以自己进去掀开再看一眼。”
听到这话,她下意识又想起刚才那一幕,登时又有些想吐。
“不了。”抬头瞬间正好看见沈寒舟的嘴角带着一抹得意,显然是故意的。
能耐了啊!
“都拓下来了,我怎么能博了我们家善解人意的沈账房恩情?”
她哼一声,一把抖开,纸上一块黑白间隔的印记赫然呈现。
“这不是单纯烙铁盖一下,是墨印。”沈寒舟见她吃瘪,话里带笑,听起来心情不错。
李妍顾不上埋汰他,思绪都在墨印两个字上。
在大晋,烙印分三种,一种是防奴隶逃跑的,一种是防出逃兵的,还有一种,是刑罚。
墨印便是第三种,是毁肤涂墨撰写字迹,伤口痊愈之后墨迹伴随终身不掉。
是上古五刑之一,只会用于作奸犯科之徒。
沈寒舟两手背在身后,轻声道:“姑娘是个清白女子,完璧之身。但胸口带着墨印,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也就是说,她曾经因为触犯大晋律令,坐过牢。
“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能触犯什么律令,还被上了墨刑?”
李妍低头将那张纸看半天,那烙印像是个青字,又像是春字。
“是暴,暴力的暴。”此时,捕头伸手,指着拓下来的外圈解释道,“而且这边框是椭圆的,是县衙大牢才会用的图样。”
第3章 良心痛
这就有意思了。
墨刑上纹刺的字是有讲究的,什么罪刺什么字,在大晋律令上都有限制。
比如抢劫刺“劫”字,大多在耳后。
而暴,指的是殴打某人导致对方重伤。
李妍一言难尽地回头看向殓房。
那姑娘细胳膊细腿,十六七岁的大好年华,要是有能把某个人打成重伤的本事,怎么就会被人捆绑之后一命呜呼呢?
“她是练家子么?”以防万一,她还是望向沈寒舟。
不出所料,沈寒舟摇头,语气稀松平常,听不出什么情绪:“……既然她有墨刑的烙痕,看起来也很新,想必府衙是有留档的。两位捕头若是想弄清她的身份,不如到户房重点筛查一下,看看这两年被授以墨刑的姑娘名单,应该能找到她的身份。确定尸源之后,你们也好划定范围,继续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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