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也干过?”李妍顺手问。
沈寒舟愣了下:“……我觉得有,只是觉得而已。”
“哦。”李妍点头,故意调侃,“你最近‘觉得有’的事情还真不少。”
沈寒舟脚步没停,装傻充愣道:“我不觉得有对错之分,只觉得两种可能性都很大罢了。”
李妍瞧着他那说东扯西的样子,舌头顶了下腮帮子,眼神落在红尘身上:“哎红尘公子,刚才小贩说那王氏想出来的是什么歪招啊,你悄悄告诉我呗?”
红尘“啊”一声,他刚想开口,沈寒舟转身折回来,推着李妍快步往前:“你别跟他走太近,他断袖,我怕。”
红尘无语。
刷一下收了扇子,他歪着嘴难以置信地瞧着那背影,实在气不过:“陈总镖头,您说句公道话啊,他那是怕的样子么?”
陈如鱼怀里抱着三十个包子,看一眼红尘,直言:“你和那白皮黑心的斗什么?又不是他对手,还非要冒头。”
被一语点破,红尘嘴抿成一条直线,不忿又怂兮兮地捶一把空气:“倒也没错。”
再回客栈时,除了暗中盯着史福的陈火不在,搜查客栈的张木赵土已经等在门口,刘水也已经打探回来。
“柴房草垛里,还有土灶台最深处,找出来两个盒子。”张木赵土将盒子放在桌上,“还有一把棍子,也在灶台里面,但瞧着只烧了一半火就灭了。”
木棍子有拇指粗,小臂长。
刘水边说边将府衙户账放在桌上。“百姓说王氏挥霍无度,童百万正室妻子的庄园,多年前已经贱卖。”
最后,陈火风尘仆仆赶回来,附在耳旁小声嘟囔了几句。
沈寒舟微微笑起,眉眼落在李妍面颊上。他理了下暗纹袖,轻声说道:“上钩了。”
哦,意思是史福一回去,就向某人求救了。
一点也沉不住气。
沈寒舟把烧到起皮炸口的木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几张纸,已经被烧掉边角,碎在盒子里。
他小心翼翼展开,平放在桌上。
“画?”李妍歪头看过去。
画很粗糙,黑色的墨框子里,前后画了两个屋顶,在靠画面右上角的位置似乎画了个井口,井旁边,有个人的样子。
那人被圈了一个圈。
“这什么意思?”红尘也伸着脑袋看过来。
李妍缓缓蹙眉。
她看看画,又看看那些木棍,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昨天住店时的争吵,小屋房门下的棉线,价值千两的饰品……
无数碎片像是断线珍珠,随着光影倒流,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