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李妍话音忽然转了方向:“那我嫁给沈寒舟干什么?嫁给太子不好么?我爹帮他十多年,飞龙山庄出事之后,他和缩头乌龟连个声都没有的,我是得去好好问候他一下。”
曹切倒抽一口凉气,脱口而出:“不可不可!”
李妍不解:“为何啊?我感觉以‘丞相嫡女’身份,就算已经是孤女,和太子达成一笔双赢的交易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吧?”
双赢的交易。
这五个字就像是科举隔间墙上刻着小抄一样,天降的提示,让曹切感激涕零。
他郑重道:“那太子是个病秧子,卧床二十四年,那长得必定不如清风霁月的沈账房好看啊!”
鸦雀无声。
“万一您嫁过去,他一激动一高兴,一口气没上来,嘎嘣一下过去了,这直接守皇陵去了怎么办啊?按照大晋礼法,守陵可是要出家的,出家人不能喝酒啊!”
落针可闻。
李妍震惊不已,半晌点头:“很有道理啊!”
“反正您要做一笔双赢的交易,不如通过明显能活的会比较长的沈账房。”曹切一本正经,“你想扳倒裴应春,从沈账房身边的关系入手,那大多都会是助力。您想做生意,那助力们的后院女眷,都是最好的买家。最后,沈寒舟什么身份?都察院总督察,那他要派人调查老爷的死因,名正言顺啊!就算那裴老狗再狡猾,再不同意,他想越过朝堂强行暂停,他也做不到啊!”
李妍愣愣点头:“那双赢在哪呢?这不是只有我们有好处么?沈寒舟的双赢呢?”
曹切被她问懵了,反问了一句:“啊?不是我们得了好处就叫双赢么?”
李妍眨了眨眼,她也“啊”一声:“对哦,我们是土匪啊。”
这般想着,她再次端起碗,嘟嘟囔囔道:“很有道理啊……”
见状,曹切这才松口气。
他两手背着李妍,来回搓了好几下。
那天夜里,沈寒舟扮成太监模样,提着一盏宫灯,走在秦宝臣身前,往东宫去。
路上极静。
秦宝臣一身戍装,手搭在剑柄上,虽白发苍苍,但威严不减。
“哟,今夜秦老将军亲自来了啊?”
肖白离开东宫不知去向之后,东宫掌事大太监就被换成了裴应春的人。
秦宝臣虚着拳头拱手,“哈哈”笑起:“我那倒霉孙子出去喝花酒,半路上被和他定亲的楚家大姑娘瞧见了,被打得半死。”
“哎哟!”杨九附和一声,“秦辰小将军也是高风亮节啊,不与女子动手。”
“高什么风,亮个屁的节啊,他是打不过。”秦宝臣顺势往里去,“杨公公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让兄弟们换班了。”
杨九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