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他?”沈寒舟贴在她耳边问。
李妍后背一个机灵,赶忙摇头:“人自有因果,犯不着我操心。”
她一边说,一边慌张地将沈寒舟的手从脸上抓下来,求救般看着柳青青:“你该不会半年就查了这点东西吧!”
原本坐在椅子上看热闹的柳青青,噗一口茶喷了出来。
他眯眼瞧着李妍,拿出手帕沾沾嘴角。
“你是不是对兰花门的实力有什么误解?”他将茶放在一旁,“我接下来说的事儿,没有证据,但有不少知情人。虽然裴应春出手灭口过一轮,但总有几个漏网之鱼不是。”
他“呵呵”一笑,团扇遮面:“那个李姨娘,是裴应春和妓女的孩子。”
屋内登时安静下来。
“你说什么?”李妍满脸震惊,“裴应春的女儿?”
此话一出,沈寒舟反应极快,一把捂着她的嘴:“嘘……”
帷幔对面,柳青青似乎对眼前这一幕非常满意,咯咯笑出了声:“我这望月楼前后左右都是兰花门的铺子,还是很安全的。”他垂眸,“以前,李相也常常带客来这间雅室商量对策。”
顺着柳青青目光望去,李妍这才注意到雕花木门上用金箔覆盖出的凤纹图样。
她将沈寒舟的手臂扯下,追问:“这个消息是传言么?还是比较可靠?”
柳青青饶有兴致瞧着她:“我没证据,你记得我刚才说,他和李姨娘相见之后次日,大火烧了整个青楼么?那次走水被定义为意外,但其实所有的尸体都不是死于大火的。”他顿了顿,“有三名刑部仵作,因为上书奏表此事而被免职,其中两人死在还乡路上,还有一个放下这些去游山玩水了,躲过一劫。”
“这个人被我找到了。”柳青青轻笑,“他回忆了不少细节,当中最有意思的就是验尸时,无意间瞧见李姨娘跪在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前,唤了一声娘。”
此刻,就连沈寒舟也终于坐正身子,手支着下颚,蹙眉思量:“这什么也不能说明。”
“嗯。”李妍点头,“最多只能说明死去的青楼女是她母亲,和裴应春可是扯不上什么关系。”
柳青青摇着扇子,咂嘴道:“我不是说了么,没证据啊。她是裴应春女儿这件事,是裴家管家在这喝多了,被我的人引导着说出来的秘密。之后我沿着这个方向往下查,确实觉得比较奇怪。”
“裴应春其实有个怪癖,他不是什么人都用的,当他的棋子,要么得是有他血缘关系的儿子孙子、女儿孙女,要么就得是‘义子’‘义女’……”他琢磨道,“整个京城保持中立的世家不多,黎安作为户部尚书能中立到现在还没被他搞死,这就已经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