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慎徭和秋无息在苑中赏花散步。
“无息。”慎徭突然唤道。
“属下在。”秋无息应声。
慎徭的嘴角划开一丝弧度：“我同你说个故事。”
“是。”
“南国以前，有个传说。”慎徭顿了顿，“有一个大将军，忠国忠君，待百姓如儿女，在南齐上下都颇具威信。”
秋无息认真听着，微微低了头。
“后来，这位将军却突然同一批死士去他国潜伏，刺探敌情。”慎徭抬眸，望着秋无息的神情，没看出有什么变化。
“后来，皇上却突然把将军全家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驱出了本国。”
秋无息的神情略微有了变化，眼神中的混浊清明了几分。
慎徭叹息，语气却听不出有半分的怜悯：“你说，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对这位将军？”
慎徭望着秋无息，目光沉沉。
“属下以为，是他功高盖主。”秋无息回道。
“不，这是一个局。”慎徭俯身，从一旁的桌上拾起了几片花瓣。
慎徭拿出其中一片：“南国，自以为的棋手。”
花瓣动了动，慎徭拿出第二片：“被刺探的国家，棋。”
慎徭没了手，收起两片花瓣，抽出第三片：“将军，棋手。”
秋无息喉结轻动。
眼前人，可杀。
慎徭将三片花瓣摆在石桌上，将第一片花瓣，压在了第三片花瓣上，又将第三片叠在了第二片花瓣上。
慎徭看向秋无息，都是聪明人，不用说的太明白。
秋无息上前，将第二片花瓣抽出，狠狠压在了原本在第一位的花瓣上。
慎徭看向他，眼睛弯弯似月牙：“轻了点。”
纤腕流转，三片叠在一起的花瓣霎时翻转过来，局面与刚才秋无息摆出的样子，正好相反。
绕来绕去，慎徭把第二瓣花压在了最顶上。
秋无息剑眉戾起，又即刻恢复了原样。
“计划虽好，可若被身后人刺伤，难有活路。”慎徭看着花瓣，笑意不减。
秋无息垂首，脸色有些苍白，没再多说什么。
慎徭看着他，迈步回了瑔凊苑。
秋无息跟在后头，有些莫名的昏昏沉沉。
慎徭踏入卧房中，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不多时，慎徭又出了房门，看着守在门外的秋无息，眯起眼，垫了垫脚。
秋无息比慎徭高出了一大截，慎徭努力瞧了，秋无息又不低头，看不清楚啊。
慎徭拉过秋无息的手臂，将他摁在苑中的石凳上，然后又跑回房间拿东西，拿完又慢吞吞地回来。
她不让秋无息动，扶着秋无息的脸仔细瞄了几眼。
秋无息有点别扭，微微移开了眼，不去看慎徭。
眼眸一转，眼白处的黑色纹路便有些清晰可见。
慎徭皱了皱眉，拎起秋无息的一只手，那手骨节分明，青筋若隐若现，她将一枚黑色的扳指穿在了秋无息的手指上。
秋无息有些疑惑。
慎徭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安眠药。”
秋无息有些犹豫地放下手掌：“属下谢过姑娘。”
慎徭微微叹了口气，最近秋无息总是不好，她怎么忘了这茬。
慎徭回了房内，秋无息还站在外头，姑娘没给指令，他去哪…
秋无息只好站在苑中，无聊地摆弄着手上的扳指。
他的心似乎比以前更轻了。
容易乱。
秋无息白天照顾慎徭，青梅晚上照顾。
以前白天青梅也不在。
府内的一切，慎徭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一切依旧，似乎秋无息的来到并没有带来什么变化。
只是比起过去，慎徭的桌上添了一盏茶，散步时的路面多了一张影。
偶有雨下，身边多了一个打伞的人。
深夜，慎徭睡不着觉，推开房门想在苑中坐坐，就看见桌边站着的秋无息。
这是…从她走时就没动过吗？
慎徭上前，秋无息恭敬行礼。
慎徭望着秋无息，不说话。
过了好一阵子，慎徭转了身：“你走吧。”
不做任何停留地离开了。
“是。”秋无息退出苑外，回了瑔宁斋。
两日后
“郡主，您别穿这个，杀气太重了…”青梅轻声劝道。
“那拿白色那件来。”慎徭皱眉，看着身上的锦服，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平时办公也穿这件，真的。
慎徭试好了衣服，踏出屋门。
慎徭穿上这身白色的衣裳，颇有几分道骨仙风。
秋无息在门外候着：“姑娘。”
慎徭向青梅摆了摆手。
青梅一下子吓得不轻，啥，小姐要带这个居心叵测的人去诗会？
“姑娘……”青梅开口，却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