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李牧轻语。
嗡!
周遭天地间响起炸鸣,只见一道神魂辉光急速飞来,似乎是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牢牢锁住,飞速往尸体里拉扯。
眨眼间,刻冀的神魂又回到了其身体内。
他发出惊恐至极的嚎叫,在外混迹二十三年,去过繁荣海外,去过瞭望海峡,刻冀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禁锢手段!
“求前辈大恩大德,放有眼不识珠的狗才晚辈一命!!”
刻冀神魂操控着肉身,在地上疯狂磕头谢罪,企图活命。
“我见多识广,能当前辈日后闯荡修仙界的引路工具,我也还有人脉!瞭望海峡的人脉!
刻冀哆嗦着嘴皮子,撕扯下覆盖在体表的金丹大成蝉衣,又扯下腰间的储物袋,不要命般的往李牧面前丢。
“晚辈罪大恶极,是晚辈罪大恶极!还望前辈给我一条生路,晚辈日后定迷途知返,一心向善,任劳任怨的做前辈的马前卒!做前辈的牛马!做前辈的奴隶!”
李牧全程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然后再周遭所有人的目光下,捏住了刻冀的头颅,五指元气涌现,猛地一握!
啪啦!
红白之物在雨水中四处纷飞,刻冀的脑袋连带着神魂,都在这一刻爆炸成了碎片。
残骨碎末被雨水冲刷,神魂之力于天地中消弭。
在外闯荡二十三年,结成半步金丹道果的刻冀,就此在李牧手里殒命!
金丹大成蝉衣和储物袋被李牧收入囊中。
白裙仙子举着油纸伞,莲步轻移而来,用丝巾为李牧擦去脸上的鲜血和雨水,然后轻声问道:
“现在去哪儿?”
李牧扫了一眼城墙边上的落魄乞丐,又看向那些暗中窥探的外来者修士,然后轻笑一声,淡淡道:
“咱们回家。”
··········
··········
酒馆内。
几个江湖侠客都争先恐后,要去县城门口一睹仙人的风采。
未有一名鹰钩鼻的男子,仍旧安静的坐在饭桌前,喝酒吃菜。
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捏筷子的手在微微颤抖,另一只举酒杯的亦在抖动。
浓烈酒水,撒得满裤裆都是。
修仙以后的头一遭。
诸如此般失态的场景,还出现在平安县内其他地方,上至筑基巅峰,下至凝气小辈,无一不是悚然惊撼。
“这是李牧没错吧……”
“三清山李牧,平安县李牧,除了他还能是谁?”
“据说此子行事招摇,看来有几分道理,是否要换个平静些的凡人城池?平安县很不太平,前有回归的半步金丹,如今又来一个李牧,甚至姜禾也来了。”
“平安县何德何能,能出这么多卧龙凤雏?”
一时间,有一心只求安稳的修士悄然离开了平安县,也有别有心意的,继续留了下来。
譬如城墙边上的落魄乞丐。
他从震惊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后,率先涌上心头的便是狂喜,曜日剑法他也会,但那以身为剑的一式,却是怎么也参悟不透。
曜日剑法共有六式,筑基三式和凝气三式。
其中,筑基三式的最后一招,就是类似于以身为剑的攻击方式,但距离真正的化身为剑,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宛若天差地别。
李牧究竟是怎么掌握的?
落魄乞丐心中好奇,看着李牧离去的方向,顺路也摸索了过去。
··········
··········
夜晚。
陈府老院子内,摆着一桌丰盛酒菜,都是姜禾特意在三清山主峰坊市内所买的灵物,具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桌前坐着四人,陈老爷、阿楚、李牧还有姜禾。
此时的姜禾颇为拘谨,夹菜吃饭的动作都经过深思熟虑,一言一行都要反复思考。
颇有种丑儿媳见公婆的感觉。
尽管她对陈老爷和阿楚的感觉很好,几乎没有任何不适感,但还是觉得颇为尴尬。
自己是李牧的师尊,陈老爷也是李牧的师父。
抛开修为,按理来说,姜禾是和陈老爷同辈,但偏偏就尴尬在她和李牧有了夫妻之实,道侣之名。
这辈分要这么算?
李牧现在都还叫她师尊,姜禾也一口一个弟子的叫。
现在只要李牧叫一声陈老爷师尊,她就觉得尴尬。
“还是你们年轻人玩的比较花。”
陈老爷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发出这么一声感慨。
阿楚正在低头吃饭,听到这句话噗的一声,饭都呛在喉咙里喘不过气,咳嗽两声后,小脸紧绷着,憋笑憋的不敢吃饭,怕一开嘴就哈哈大笑起来。
姜禾耳根、脸颊、脖子都一片绯红,只能闷头不停吃饭来掩饰尴尬。
茶余饭饱过后。
姜禾和阿楚都有意的先一步离开,饭桌上只留下陈老爷和李牧师徒二人。
“那小子怎么样了?”
陈老爷夹起一片咸鸭肉放在嘴里,味同嚼蜡。
“在邪门修炼着,这会还没上战场,但估计也快了。”李牧平静道。
“嗯。”
陈老爷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李牧若有所思,说实话,至今他都还不知道陈老爷和陈不惭之前是什么关系。
外孙?还是别的?都有可能。
伤心事不宜多谈,陈老爷接下来又问了李牧的打算,告诉他若是担心自己安危便放下修炼,回归平安县,那便还是算了,做你们年轻人该做的事情去。
不过在得到李牧‘守好平安县一亩三分地,看情况参战’的回应后,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言道城里来了很多修士。
混杂在普通人群里,颇难分辨。
“忘了这茬,最近作威作福的老大爷被你给宰了。”
陈老爷一拍大腿,忽的很是唏嘘,上一个平安县的霸主被李牧宰了,原本以为这一个能压很久,没想到压根没活几天。
“你小子倒是真的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