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加速。
油门到了林延脚下，瞬间被踩到底。
不管这个世界是真是假，起码车子是真的。
“加速，快加速！”
黄萌焦急地喊道。
车外围过来的几百人，能轻松将车子掀翻。
这些东西是不是人，甚至还不确定。
车子提速是有过程的。
林延就算油门干到底，车子也不可能一秒就到极限速度。
广场上冲来的“人”，围堵在车前。
“别走，赶紧停下，快下车！”
“谢谢你们救了我们家甘湉宝宝，我要请你们吃饭！”
“快下车啊，赶紧下车让我们感谢你们！”
这些“人”举着横幅。
散发着脑残粉的疯狂。
林延根本不听他们说什么。
直接油门踩到底。
车头马力十足地往前顶。
不少“人”被撞翻在地，卷进车底。
即便如此，这些“人”还是争先恐后，往车上爬。
嘴里不断叫嚷着“快下车”。
林延面无表情地加速。
车玻璃上很快溅满一层血。
林延打开雨刮器。
庆幸的是，这辆车上，竟然有玻璃水！
勉强能冲开一块视野，方便开车。
李文雄阴森森地笑道：“你比我还残忍。”
开车往人堆里拱，连着撞掉这么多人。
李文雄自认为做不到。
即便是现在，只用肉眼看，他都觉得血腥。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赵磊捂着丁悦琪的眼睛，自己也紧闭着眼睛。
“琪琪别怕。”
“哥哥给你唱歌听。”
“松有风骨雪难摧，人有气节最可贵……”
丁悦琪默默捂住耳朵，做一个安静的聋哑人。
不得不说，赵磊的跑调歌声，一定程度上掩盖车头撞破血肉的爆裂声。
还是有一定安慰作用的。
“林延，我们现在去哪儿？”楚北声音凝重，目光时刻锁定车门。
车外的“人”，几乎碾压得差不多了。
林延趁着周围空旷，一脚急刹，猛打方向盘。
车子甩尾调头。
李文雄都惊呆了，“你练过赛车？”
“没有，都是潜力。”
林延随口应了一句，油门踩到底冲出。
车子加速。
李文雄倚着座椅靠背，闭上眼睛，装作闭目养神。
楚北也控制目光，尽量不往窗外看。
车轮将那些碾死的人，又碾了一遍。
路过广场的时候，舞台上早已不见网红三人组的身影。
他们消失了。
林延驾驶车辆，原路返回。
没有人拦路，危机感减少许多。
楚北长舒一口气，“为什么一定要原路返回？”
远城的路线，林延其实记得很清楚。
刚才的路口拐个弯，走新路线也能回到地铁站。
肯定比调头，再横推一遍尸体强得多。
林延道：“我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原路返回，肯定比走新路线更安全。”
楚北觉得有道理，不再言语。
他看向后方，确认其他人相安无事。
只是……
“赵西平和张怡的尸体，怎么不见了？”
楚北问完，自己心里就有了答案。
那应该是两只鬼。
头颅被打爆，身体进入不完整状态，无法再被看见。
“能被枪打死，想来实力不是太强。”
楚北静下心来，安静乘车。
一路上的细节，与林延记忆中相同。
连地上的影子，都没有变动过。
说明天上的太阳，根本没动过位置。
这里的时间，似乎是静止的。
林延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们几点下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