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加上厚衣,回家的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吴范扯着氅衣迈入大堂,呈递上名册帛书。
许是感受到众人疑惑的目光,连忙解释道:“从州府中调取的物资名单,耗损总要做一个统筹,然后好从州府继续拨调,启程之时某会携带两名书吏,并且随行之人还有州府军司马腾耽。”
“此人如何?”
项重翻阅着物资名册。
吴范想了半晌,无奈道:“性格宽厚。”
性格宽厚?
顾雍哑然失笑的摇头。
步骘,卫旌整张脸憋得通红,忍着笑意看向别处。
想了半天,都未能道出其他突出的能力,只能说一声为人宽厚,表明此人是庸才。
“对了。”
吴范正襟危坐,肃然道:“刚才州府收到一份公文,朝廷已经表举朱皓为豫章太守,争取年前赴任,据悉诸葛玄开始朝着南昌行进,恐怕日后州府要对豫章发动战事,宛陵督还需顾及朱皓。”
“守旧之人。”
项重冷嘲一句,没有过多言语。
刘繇是汉室宗亲出身,授任太守行大汉章程。
似袁术这种毫不掩饰的佞臣宵小,直接自己指派一郡太守属实常见,亦如被推上徐州牧的刘备,持印直接赴任,就是徐州本土的士族豪强僭越章程拱卫,甚至为避开陶谦旧吏,不惜迁治所于下邳。
刘繇若不是守旧派,或许他已经奔赴丹阳了。
吴范笑了笑,不知作何评价。
刘繇有手段,堂下可用之人不少。
但极守旧制,妄图驾驭制衡之术,几头都落不得好处。
不仅与北海名士离心,还让笮融,薛礼远走秣陵,又让项重赴任丹阳,几乎将整个江东的战事与矛盾压在一郡之地,使州府藏匿在后方,腾出手处理四郡政事。
殊不知,南地盛行巫蛊之术,群蛇互吞养出真龙……
“何时启程。”
宛若隐形的贺齐突兀发声。
事情议论到这般地步,还从州府划拉了不少好处。
若是耽搁下去,他害怕州府问责,或收回已经送入营垒的辎重。
项重不假思索道:“州府不太安宁,明日下午我去见过使君,后日一早我们启程,你麾下骑卒不足,等到了神亭岭再进行完善!”
“唯。”
贺齐嘴角扬起笑意。
一百骑卒,算不得少了。
从会稽来曲阿的路上,便对项氏二十二骑垂涎不已。
等到了宛陵之后,项重独揽大权,自然会从丹阳郡府调取良驹与征募青壮凑齐六千部曲,那时他便是率领千骑的从事中郎。
项重斜睨了一眼,从案几上取出一份帛书,沉声道:“阿辞,明日让项田先行,前往泾县找到祖郎。”
“项田一人吗?”
项辞接过帛书,脸上满是担忧。
他与项田自小长大,还从未分离过这么久,这么远。
况且,曲阿至丹阳泾县山高路远,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容易被山匪盯上。
“率五人出行。”
项重沉声道:“性命重要,若是遇到不敌之人尽可避开,等我们到了丹阳再行处理!”
“唯。”
项辞转身离开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