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就是先生。”少年也笑了。走过去将画纸、酒壶取出，又分开塞入了包裹。
老者干咳了一声，“为师该出发了。”
山间小路上，一老一少一前一后不疾不徐地前行。
“先生这是要去往大乾吗？”少年肩上挎着先生包裹，忍不住问道。
“猜出来了？”老者停下脚步，等着少年走上前。
“先生一直向东，前面不就是去石虎关的官道吗？”少年停在老者下首。
“你可知年前大乾与大楚廉江一战？”老者的目光随着乌云的卷动向东望去。
“学生听闻两国交战仅月余，大楚战败而割廉江千里之地。”
“不错，传闻是这样，但其中原委不为外人知。为师倒想去见识一番。”
“下土国家过百，其实不过是大乾、大楚与我大离三强互掣。近百年来我大离从不参与那两国纷争，虽边界时有冲突却也没听闻军力上有多大变化。”
“本来如此，三强之国武者、练气士、筑基修士人数相仿，没有绝对的实力差异断不会突起战乱，可是那两国仅仅月余就分出胜负，必然有决定性的缘由所致。”老者收回远眺的目光看向少年，“这缘由必然是差距、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先生此行可有凶险？”
老者摇头，“这不重要。人生而入局，是什么样的棋局有何不同？”
“局中有局、局外有局，纵然不能为执棋者，也不能沦为弃子。”少年不由地也看向天空，乌云坠向天边、拖拽出一片乌蒙蒙的天空。“先生的教诲学生定当铭记。”
老者赞赏地点点头。
“此去修炼不可应付！”老者从少年肩上接过包裹，“把读书的心思都放在修炼上！”
“其实学生更愿效仿先生，登峰踏水，寻天下之道。”
老者点点头，仔细地看着少年，“少年当有高志，为师也盼着他日相见……观星，一起观星！”老者仰望天空，好像那里有星辰一样。却让春寒湿润了眼角。
少年嘴唇紧抿了一下，“于修炼之道，先生可有叮嘱？”
少卿，老者看向少年，“我们一路走来遇见几人？”
“啊？三人。”少年显然没料到先生此刻还要考核自己。
“继续！”
“第一个商贩打扮……，第二个是个兵士……第三个……”，石唯一时语塞，自己刚刚哪有心思注意这些。
“是不是觉得先生所授已经没用了？”老者微笑着说道，“天下没有无用的学问，只有用不上的学问。”
“最痛者莫如学问所用之时方知正为已所弃。”老者神情严肃，“神藏于心莫不能藏之，心藏于神莫不能察。”
“神心自得方能心神自若。”老者语气加重。
“学生受教。修炼亦同此理”。
……
连心境画面一阵模糊，再次清晰起来时，只见弯曲的山路上，一老者背影消失在少年的呼喊声中。
“先生……我姓石……石唯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