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洮紧抱着钟天地灵秀的那枕软玉,感受着温暖余韵。
他俯卧在玉上,视角只能看见一双干净的卡其色帆布鞋,再努力抬头望,是一双运动白短袜和两截玉藕似的小腿,再抬头,保守的过膝夏裙盖住了一切,看不出身材。
之后已没有细看的价值,不显山露水的,迟洮直接从裙底抬到最高,仰视着女人的脸。
霎时,他僵住了。
不是多么貌美或者丑陋惊到了迟洮,而是——
两人是故旧。
不仅早就认识,甚至,他们还曾是恋人。
已经有两年没见,她依然是那么好看,迟洮心说,如果她看自己的表情能少些鄙夷和厌恶就更好看了。
但也因为这样的鄙夷厌恶,迟洮知道对方似乎没认出他来,可能是乔装的功劳。
迟洮正庆幸时,千秋却发觉这个糜乱学生的身上有她熟悉的感觉,她一时奇怪,非常仔细的观察起脚下这对不知廉耻的学生情侣。
千秋不说话,迟洮也不说话,甚至避免对视,怕千秋认出身份,而迟菓也不多嘴,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安静。
明明事故现场应该大呼小叫,此刻却陷入非常尴尬的沉默。
两人以极快速度坐起,穿好衣服后,也没有站起,只是相拥抱在软垫上,不与千秋交谈。
他们没有因为千秋来了就收敛,该亲就亲该抱就抱,他们一贯如此,不惧世俗眼光。
调换了下姿势,不过是迟洮怕被认出而已。
然而努力是徒劳的,千秋只用了十几秒,就认出了他。
做出这等荒唐事,还能毫无紧张感的那股松弛,也只能是迟洮了。
千秋收起鄙夷厌恶的表情,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感情复杂的问道:
“你是我认识的迟洮同学吧。”
见前女友认出了自己,还是在抱别的女孩时,迟洮却也不尴尬,他坦荡承认:
“是我。千秋老师,好久不见。”
重逢的两人没有惊讶,倒是迟菓吃了一惊。
千秋是个不输于她的大美人,这样的人物,与兄长语气熟络,似乎关系匪浅。
什么身份不言而明。
她只是没想到,兄长在高中时的恋人居然是老师?
但她不会一惊一乍的介绍自己,这不是她该说话的场合,更何况千秋主动问了,声音很平静,像是局外人:
“这是你现在的妻子?还是女朋友?或是,心爱的玩具?”
没有妹妹这个选项?迟洮只疑惑了一秒,就恍然大悟,是哦:明明妹妹是不能做女友的。
想通关节,迟洮起了逆反心理,果断回答:
“是我可爱的女朋友。”
女朋友?迟菓要高兴得晕过头去。
她努力侧脸,不想让千秋看到她在得意的笑,显得她很小气,还在乎兄长这个前女友似的。
能被迟洮承认是女友,已经赢太多了,她知道应该只有她被迟洮认为了这个身份,其他的女人,迟洮会说是友人亲人仆人爱人之类,但是不承认具体身份。
至于游恋伊?迟菓当她不存在。
迟菓的小心思千秋不会懂,千秋只是点头认可,认可确实可爱,应该说,不止可爱,更非常煽情,如果自己是男人,大概也会为这样的女孩疯狂,她的身体和姿容,完全是迎合男人的欲望而生长的。
千秋是个知书达礼的女人,她不会像泼妇一样非要贬低前任再踩前任新女友几脚,只是公事公办的说:
“就算是合法的关系。你进学校做这些糜烂的行为,也相当不妥。”
迟洮也是谦和君子,他拉着妹妹站起,向千秋鞠躬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了。”
“遇到是我,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