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浩帆被她说愣了。
“真的，”赵居棠抱着盘子走过去，分了张浩帆一块饼，“小满现在可是尖子生了呢，有名气得很，后面不久就要代表联盟参加比赛了，还有可能上电视呢。”
“真的？”王奶奶反应了一下，一巴掌拍在孙子背上，“你这小泼猴，总算是改好了，不让你爸妈操心了。哎呦，当年小满打架打的差点被退学的时候，哪儿想得到今天啊。”
“小棠啊，你怎么知道啊，”吴爷爷回头问，又想起刚才赵居棠说去了军校，“你们俩不会是在同一个学校读书吧吗？”
“哦那个！”张浩帆抢在赵居棠前答了话，“她和我不在一个专业啊，对吧对吧。”
他又没撒谎，他们两个班本来就不是一起的嘛。
赵居棠接受了张浩帆的疯狂使眼色，朝二老点头。
“是呀，我们俩不在一个专业，还以为是新朋友呢，没想到是老熟人了，一直没认出来呢。”
“女大十八变啊，认不出来说明小棠更漂亮了。”吴爷爷又端来了厚厚的一盘饼。
“爷爷您别忙了，来一起吃，”赵居棠主动跑去拿碟子，“奶奶也是。”
“额，那个，”张浩帆给赵居棠使了个眼色，“外公外婆，我和小棠姐去楼上说两句话哈。”
“唉，你这孩子……”王奶奶想要说他，却被吴爷爷拉住了。
“算了算了，他们年轻人有话说嘛，说完了再吃也一样。”
“老头，你说这……那事儿想要不要和小棠说啊？”王奶奶有些纠结。
“我早就提醒过她们俩，那个吴雨不是什么好人，”吴爷爷叹气，“我把小棠叫家里来，也是怕她发现什么苗头，一个人难过啊。唉……”
二楼，张浩帆有一间自己的卧室，虽然很久没有人住了，依旧被打整的干干净净的。
卧室外的小阳台，正对着赵居棠的院子，能将她的花园尽收眼底。
明明是张浩帆先约她来的，这会儿扶着栏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啊……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没认出来。”张浩帆有些尴尬。
“我也没有，”赵居棠撇撇嘴，“张小满，你变化好大啊，还好是回头走上正途了。”
“嗨，当年还小嘛，再加上我爸他太凶了。叛逆，都是青春期叛逆。”
“当年你把隔壁班的孩子打进了医院，差点被退学了。我记得你骨折都还没好，直接躲这边来了。”
“我爸……”张浩帆抿了抿嘴，“我爸骂我是个垃圾，但他从来没问我原因啊。是那个人先欺负了我们班一个小姑娘，我才去堵他的，当时我们班好多人都被他欺负过。”
小时候张浩帆一点就炸，赵居棠见他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是来外公外婆这里“避难”的。
那时候她自己也不算大，不过也在考学了，每每看见隔壁的弟弟，都会送他几支小花哄哄，就当是给吴爷爷和王奶奶分忧了。
“我还得谢谢你呢，”张浩帆抓抓头发，“你走之前那一次，是我最后一次打架了。”
“就是把自己也打进医院那一次？”赵居棠没忍住笑了
“嗯，”张浩帆点头，“那次你和我说，这么大个人了，整天只会在窝里横，要是真有本事，别整天给外公外婆添麻烦惹火，有力气没地方使就当兵去，比在这个小地方打人有意思多了。”
“那就是为了激一激你，”赵居棠靠着栏杆摆摆手，“没想到啊，你小子听进去了，好险没长歪。不然爷爷奶奶可有得操心了。”
张浩帆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望向了对面的花园。
他没有告诉赵居棠的手，是他一定要打那一架的原因。
那个时候，赵居棠的爸妈刚刚失踪不久，而她已经考上了塞卡教会音乐学院，那可是全星系最厉害的音乐学府之一啊。
他每次来这里，都是为了躲避父母的责骂和来自同学的恶意，就连最溺爱他的外公外婆都会数落几句。
可隔壁的小棠姐姐从来都没有对他评头论足恶语相向过。
甚至会在他躲在院外墙脚委屈的时候送给她花。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姐姐的名字，只是喜欢偷偷趴在这个阳台上，看着她的花园听她练琴。
无关风月，他已经把小棠姐姐划进了和外公外婆一样的保护圈里。
他最后的一场架，是因为那些喜欢找他麻烦的混混，因为经常来堵门闹事而关注到了长的漂亮的小棠。
他听见了那些污言秽语和危险的想法，所以就直接动手了。
后来，张小满改了名字，在外公用了当年在教育系统的人脉转了学校。
最终一路走进了军校。
所以还是得感谢赵居棠的。
军校里产生的情愫，始于美貌，这个张浩帆很清楚。可能也是因为小棠姐姐，他在对101班的敌意渐渐消失之后，总是对漂亮的女生好感倍增。
关注之后才逐渐发现，赵居棠身上有一种吸引他的坚韧和豁达。
作为学校里最具争议的人物之一，赵居棠肯定听见过那些难听的风言风语。
可她全都不理睬，只是比别人更加卖力地训练。
张浩帆很清楚，追平这种差距有多难，更何况是超越。所以赵居棠才更具有吸引力。
没想到啊，他长大后的暗恋对象，和少年时代的引路人居然奇迹般地重合起来。
只能说缘分奇妙了。
“赵居棠，我……”话说到一半，张浩帆直起身子，看到了荒谬又不雅的一幕。
赵居棠也听见了动静，赶忙转身朝家里看去。
一个女孩以一种夸张地姿态边缠着男人，并追着他要索吻，推开门进了赵居棠的花园。
“唉，赵居棠！”
赵居棠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直接从二楼的阳台上借力跳下，稳稳落在院里的假山石上。
在爷爷奶奶还有张浩帆的惊呼声中冲回了家。
那对男女被吓得立马分开。
“棠，棠棠，你回来了？！”
“小棠，怎么回……”赶来的吴爷爷一时无法言语。
这对男女不是别人。
正是赵居棠口中的男朋友沈清，以及那个被她资助并且养大的“妹妹”，吴雨。
“姐姐，”吴雨一脸激动的跑过来拉她的手，仿佛刚才干出那种事的人不是她一样，“你回来啦，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呀，我们要去接你呢。”
“是吗？”赵居棠面无表情地转向沈清，“提前说一声，好给你们时间准备演戏。是吗？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