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先生。富先生说在这就能等到你，没想到真说对了。”
一名穿着灰色风衣、额头带疤的男子大步来到万城面前，他热切的语调中混夹着语境上的生疏，显然对方绝非华夏之人，但从相貌上看，又与亚洲人无异。
随着他的到来，蟒蛇也从万城的身子溜达下来，顺着男子的裤腿一直到肩膀。
“抱歉，我不记得你。如果你对我调查清楚，你就应该知道，我患了……”
万城的话根本没能说完。
风衣男直接朝天空开了一枪。
无比真实的枪声让万城及时闭上了嘴巴。
“您当然记不得我。万先生，大概我这样的人，不配占据您一丁点的记忆。”
风衣男自我嘲笑般地说道，随后便是一阵神经质般的狂笑。
一名黑衣人适时搬来另一把椅子，放到万城正对面的地方。风衣男拉开椅子坐下，细长的眼睛如同蛇眸，审视着安然自若的万城：
“我只是想要邀请您加入一场赌局，以众神的名义。”
“以众神的名义？”
万城蹙眉反问。他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巧合还是必然。
众神赌局。
众神剧本杀。
一脉相承的说法。
“没错，以众神的名义参与生与死的赌局……为我们灵魂的解放喝彩！”
风衣男神色郑重地拿出一枚徽章，反手拍向桌子。徽章外侧为黄金镶嵌，造型为一对上扬的翅膀，中间包裹着翠绿色的菱形晶石，晶石的一角宛若钢锥，狠狠地没入桌面。
也许是错觉。
万城在徽章插入木制桌面的刹那，见到了一抹流光，飞快地扫描了场地，包括万城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记录在案。
紧接着，一盏盏灯光开启，聚焦在万城、风衣男与木桌之间。
万城这才发现，废弃工厂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大量的摄像头，这些摄像头不知道向何方传递信号，不过想必接收信号之人不会帮万城报警。
“接下来的游戏很简单，名为俄罗斯轮盘赌。”
风衣男拿起摆在桌子的左轮手枪，将弹巢打开向万城展示：
“这把枪名为史密斯韦森617左轮手枪，总共可以发射十发子弹。同时，现在桌子上也有两种子弹。第一种是有烟无伤的空包弹，第二种则是可以杀人的实弹。”
“手枪本身不存在任何可以作弊的可能，我可以发誓。”
风衣男将手枪交给黑衣人。
万城注意到，黑衣人展开了一系列的检查，随后将手枪放回到桌子上。
“相信您一定了解正常的俄罗斯轮盘赌，但这种赌法全凭运气，没有任何博弈可言，所以我们的游戏中存在了前置环节。”
风衣男继续说道：
“由您自行决定填装子弹的位置，以及子弹的类型，由我决定开枪的顺序。你我双方之后不可再移动枪巢。当然，为了避免您大发慈悲，您必须至少装填一枚实弹。”
“当这场游戏结束后，您与我只会有一方活下来，在众神的注视下。”
风衣男谦卑……至少是故作谦卑的说道。
但单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憎恨与野心的火焰。
万城可以肯定一点，对方确信自己才是游戏的胜利者，而万城注定会成为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