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寒垂眸看那还冒着雾气的木桶,不解道:“郡马要这热水作何?”
“浸足。”
“浸足?”
洛榕回她一笑,坐于她身旁,道:“这久坐令腿脚生麻,表明血痹,这热水浸后,不仅有疏通血液之益,还能驱驱体内寒气,郡主只需浸上一阵便可。”
说罢,还贴心地又把桶拿得更近些,但尹秋寒仍未有任何动作,让洛榕不禁疑惑。
“郡主?”
“.....夜已深了,不如改日吧....”尹秋寒低着眉眼,神色略不自然。
她知洛榕此番是出于好意,可女子之足也乃隐私之处,让她在洛榕的视线下脱鞋裸足,她怎么好意思。
洛榕原先还不解,仔细一思忖,便知是为何,她主动起了身,面露笑意道:“那....这桶便先留这儿吧,我想起还有事务需处理,今日就去书房歇息了,郡主也早些入寝吧。”
她也是女子,知女子的羞耻之心,便也没明说,想来尹秋寒这般聪慧,也能明她意思。
且她一人在书房歇下,还能无需顾忌郡主在,松松这紧缠的裹胸布,睡得也能舒服些。
说罢,她也不再多言,转头离房而去。
尹秋寒独坐于榻上,凝着阖上的房门发怔,半响,才复看向腿前的木桶,用手轻触,那水还温热着。
她柔声叹息,终究还是脱了鞋袜,一双秀美的玉足缓缓浸入水中,一股暖意自足底涌上,逐渐蔓上全身,如那人所言,果真舒坦不少。
忆起方才,那人分明是看出自己的为难才.......
想此,尹秋寒心头所感矛盾复杂,一时不知是何种感受,蹙眉而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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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几日,因外地货品新进,洛榕需亲自去验一番,本来一日的行程,结果突遇大雨,路上马车不便,又拖了两日,等洛榕再回府,就听尹秋寒病卧在榻的消息。
“春熙姐姐,郡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洛榕方才去屋内看了,但尹秋寒还在深眠,她不愿吵醒,出了房门后才拉着春熙问道。
春熙哀声叹息道:“大夫讲是受了风寒。”
“风寒?她额间发烫成这样,仅是风寒?”洛榕的医术不精,但这浅显的诊断还是懂的,尹秋寒那体热,是因有寒气在体内不假,可绝不仅是风寒。
春熙这才又解释道:“听小绿讲,郡主是那日夜中吹笛久留,受了寒,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