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沉沉的心思往回走?去,瞧见一旁有树后,顿住步子,旋即体内运气发功,不过眨眼间,她的人便落在?了树干枝头上。
她调整了下姿势,以最舒坦的方式倚在?了那,她双手?作枕抱在?脑后,长?腿搭在?一处。
这个位子刚刚好,还能从树叶交错缝隙间,望见那天上的一轮明月。
洛榕发愣地凝着那处,在?这样如往常般静谧无异的夜里?,她却徒生出了些寂寞之感。
她想起来,上一次像这样无所事?事?地爬上树躺着,还是在?好几年前,与尹风在?外山野游玩时,二人累得?随意找了一处歇息。
她并非怀念起了尹风,只是不由自主?地会忆起那段日子,虽说也算不得?自由,可怎么也比现下令她舒心些。
况且,自由这个词,仿若是从她懂事?起,便不敢奢望的。
家财万贯、侯爷之子....处于高?位的她,看起来倒是与“自由”是如此相近,可现实呢,现实就是这词就如此刻正瞧着的月色。
想此,洛榕不禁伸出手?,以掌盖住了那枝叶间泄露出的月光,旋即缓缓将五指收紧,可一放开后,那月还是一如既往地在?天际,甚至连点边边她都是抓不着的。
而她也正是如此,自由于她而言,是时时都能看着,却也根本不会属于她。
她想要自由,想要做一个真正的女儿家,想要去抚琴吟诗,赏景作画;她想要自由,想要有不用顾及一切的去放肆活一回;她想要自由,想要以真实的身份去面对尹秋寒,再好好地同她结交相识一番。
而不是像如今,她是自己,也并非自己,她已?习惯了戴上“洛侯爷”的面具与人相处,伪装便是她最擅长?的本事?。
看呐,如今甚至伪装她人夫君久了,连那点心思都变得?不一样了......
洛榕忽地觉得?自己这点心理十分可耻,她不敢再窥探自己真实的内心,也不敢再想象,若是尹秋寒知晓真实的她,该会多么失望。
忆起尹秋寒,便又莫名地忆起了她曾说过的一句话:
“未曾想你竟是这般人,你不觉得?自己恶心么?”
洛榕心底将这句话默念了遍,嘴角才又一点点扬起一个生硬的弧度,只是这笑?过于勉强了些,比不笑?还要难看。
罢了罢了,生于这样的世道下,生于官侯之家,她还想要什么自由呢,是心里?的那些私欲在?作祟,人们总是渴望自己并不占有的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