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那颉利并非是真心的想要归附我大唐,这个人懋功你还不清楚吗?狂傲自大,反复无常,他又怎么可能真心臣服于某个人呢。”
李靖的声音十分低沉,他不认为唐俭此行能顺利劝说颉利归附,毕竟他的性格摆在那,作为曾经的草原霸主他以后习惯了权力的滋味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因此他推测这是颉利的缓兵之计,突厥现在的能战之兵不过五万,面对大唐十五万雄兵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因此也只能通过诈降来赢得时间。
“也就是说这颉利只是想暂且稳住我大唐……”
李世勣也做出了推测:“颉利虽然战败但手上的兵马还有不少,若是跨过大漠得到漠北九姓铁勒的庇护,再加上路途遥远偏僻我们就很难再追上他们。”
“这次唐俭前去抚慰颉利,这突厥定然放松警惕,我们若是趁此机会派兵紧随其后说不定就能不战而胜了。”
“懋功所言甚是。”
见对方和自己的想法撞到一块,李靖不禁大喜,握住了他的手:“公所言正是昔日淮阴侯韩信平定田横的计策啊。”
得到军中二号人物李世勣的支持,李靖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去做了。
“去将行军副总管张公瑾将军给我请来。”
“是。”
门外侍候的卫兵应声告退。
很快,李靖的副手张公瑾便走了进来,他心中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应该没有战事要安排了。
“不知李将军有何要事啊?”
“弘慎我观那颉利并非是真心臣服我大唐,所以我想派兵……”
李靖则是将自己的打算全都和其讲了一遍。
“什么?李将军这可是抗旨啊!”
张公瑾听到这个大胆的计策极为吃惊,毕竟已经下令要他们迎接颉利残部回关中了,而且如果贸然进攻的话唐俭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弘慎我们为将者就是要消除一切的隐患,如果颉利趁机跨过大漠前往漠北我们可就再无办法,而这突厥残部也定然会卷土重来!”
李靖的心没有动摇,陛下也是一代名将相信不可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再任他为行军总管应该就有这个方面的意思。
“等到唐俭作为使者抵达突厥所部后他们定然放松警惕,到时候就可以趁此机会,挑选精骑一万并携带二十天的军粮紧随其后,率军从白道伺机突袭。”
“如此一来胡人仓促应对必然不攻自破。”
“可是……”张公瑾还是有些犹豫:“陛下下令命唐俭作为使者抚慰颉利,我们现在派兵恐怕不妥啊。”
到时给使者唐俭就在颉利那里,若是他们这时候出兵那不就是坑了唐俭吗?
而且陛下的命令是让他们接应颉利,而不是进攻。
“弘慎现在正是出兵的最佳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年淮阴侯韩信能平定田横就是因为他果断!如果唐俭这种使者遭到了不测也就没有什么可惜的了。”
“将军……抗旨不遵可就是谋反啊!”
“哼!”李靖的眼中十分果断:“如果平定突厥人是造反的话,我今天还就真造这个反了!”
见对方已经下定了决心,张公瑾也只能选择答应:“好吧,就按照李将军的计策行事。”
三人随即商定行动计策。
李靖亲率三千轻骑接着夜色先到目的地蹲守,等到唐俭启程后李世勣再领着剩下的兵马紧随其后。
次日天刚亮,唐俭准时出发,带着几十个随行的甲士便从定襄启程前往铁山突厥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