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子弟想入仕，不用等恩荫候缺，看上哪个职位，把任职的寒门派去出差，找借口留驻当地，位置不就空出来了。</p>
试问哪个寒门、小士族能保证自己官位稳当，不被人惦记。</p>
如此诛心之策，怀疑他们是高句丽派来的间谍。</p>
祝明月：“包裹里是什么东西？”</p>
段晓棠长叹一口气，“给长林准备的，行贿的礼品。”</p>
祝明月难得喟叹一声，“可惜晚了一天。”杜乔的名字已经报上去，陆德业也栽了。</p>
赵璎珞：“即使早到，长林也不会做。”有些事开了头，就是折了脊梁骨。</p>
孙无咎可以将一幅书画当做礼尚往来馈赠的礼物，背后藏着小小的心思。先把人保下来，其他的从长计议。但杜乔和陆德业差距太大，送上去妥妥的行贿，于名声品行有瑕。</p>
能被陆德业瞧得上的礼物必然价值不菲，杜乔领孙无咎的情，但他宁愿窝在这不毛之地，也不愿折腰。</p>
孙无咎送信提醒，准备礼物，就是给杜乔两条路选。掌握先机能否翻盘，亦或忍一时之辱以待日后。侧面透露，他在长安没办法活动。</p>
段晓棠调笑道：“这就叫上长林了！”</p>
大吴人对名字很慎重，基本能从对一个人的称呼判断关系深浅。平辈称字是亲密的表现，尤其男女之间。</p>
赵璎珞不似祝明月等人习惯直来直往，不介意称呼旁人名字，也不在乎旁人称呼自己。</p>
如杜乔等亲近友人叫一声明月婉婉，她们也会应，并不觉得奇怪。但这些人都恪守礼节，呼之为娘子。</p>
赵璎珞俏面微红，提脚往外走，“我去看看水烧的如何，应该能洗了。”</p>
段晓棠非要大张旗鼓请个假出来，一是为了见家人，二也是想好好洗个澡。心理作用下，只觉得要将一块香皂消耗完才能洗干净。</p>
祝明月赵璎珞连忙找帕子给她绞头发，毛鳞片是什么顾不上了，快点干才好。</p>
幸好天气转暖，段晓棠头发不长，干得快。</p>
祝明月摸着干爽的头发，随意在头上敲几下，“差不多了。”</p>
赵璎珞瞧着发尾，“上面干了，发尾还得再吹吹！”</p>
段晓棠散着头发，把凳子搬到门口继续吹头发，并思索一个严肃的问题。</p>
四下无人，祝明月经过时叫住人。</p>
段晓棠低声问道：“祝总，你叫我半夜三更去后门做什么，这不能说吗？”</p>
祝明月疑惑道：“我什么时候叫你的？”</p>
段晓棠义正严词道：“小时候看《西游记》里菩提祖师敲孙悟空三下头，让他半夜三更去后门找师父传道。你刚刚敲了我后脑勺三下。”</p>
祝明月长舒一口气，才将心中的“无语”吐出来，“我俩半夜三更不睡觉去后门，是能花前月下还是喂蚊子？”</p>
段晓棠：“可……”</p>
祝明月快刀斩乱麻，“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不一样。”</p>
“只是摸着刚干的头发触感不错，想着要不要给你做个头部按摩放松一下，又发现我不会。”</p>
“有时候别太指望心有灵犀，都是误会。”简称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