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斜了一眼，“晓棠怎么可能和长林在军营里打牌！”她对自己的要求可是十分严格的。</p>
两人一打岔将不吉利的话题岔开。</p>
白秀然找到一个私下的机会，仔细询问段晓棠杀俘一事。</p>
祝明月手握当事人第一视角的心路历程，可以想见段晓棠抉择的艰难。</p>
但白秀然听完只有五个字，“杀了便杀了！”她原先担忧的不过是此事别有内情，但两军交战，早该做好死的觉悟。</p>
段晓棠出于惩恶扬善的理由杀俘，在某些“胸怀大志”的人来说显得有些矫情，但也切实保证俘虏们不会在背后生乱。</p>
祝明月怔怔望着此刻有些陌生的白秀然，似乎比她想象得更加杀伐果断。</p>
不用别人的道德要求自己，果然会轻松很多。</p>
送走关心的亲友，祝明月问道：“秀然他们家里有什么事吗？”</p>
白秀然等人除了来的晚，穿着打扮格外隆重，一看就是出席正式场合的装扮。</p>
林婉婉：“秀然她妹，四娘子若菱定亲了，今天大概是三书六礼中哪个环节吧！”</p>
他们和白家来往不多，白若菱见过两面称不上相熟，以他们的交情，顶多出嫁时添份妆送一送。</p>
祝明月：“订的谁家？”</p>
林婉婉只之前听白秀然提过一嘴，“也是关中大族，”左手伸出四根手指，“四世同堂，未来的冢妇。”</p>
白若菱一个庶女，能嫁给未来的宗子，成为一个大家族的女主人，该是走了天大的好运。但也不看看她爹是谁，还不知谁交了好运呢？</p>
祝明月：“四娘子能撑下来？”</p>
在祝明月看来这就是一个外表光鲜内里腐坏的苹果，真吃下去会不会被毒死不知道，但肯定不好吃。</p>
依照白家原先的规划，对白若菱的婚姻安排该是相近家世的旁支妻子，除了皇帝，没人敢纳她做妾。</p>
白若菱要撑起的只是一个小家庭，而非一个大家族，甚至一个世家。</p>
依祝明月浅薄的了解，世家对冢妇的要求不亚于跨国公司对ceo的，甚至更高。</p>
同为白隽的女儿，白秀然和白若菱从小的要求就不一样。</p>
白秀然有承担的一个大家族的眼光和能力，也是冢妇。但她头上只有一重婆婆，而且婆婆常年在老家，并不插手小两口在长安的生活。</p>
或许再过几年，白秀然生下三四个儿女，能保证嫡系血脉传承后。也会被安排回老家尽孝，从婆母手里接过家族的庶务，但那都是好些年后的故事。</p>
白若菱的困境近在眼前，头上三重婆婆，且得熬个几十年才能挺直腰杆。</p>
不能说白隽对这个庶女不好，没谁卖女儿是卖去做冢妇的，旁人说起来还得夸他为女计深远，只是到底不如对白秀然来的那么体贴，其中甘苦只有个人知。</p>
林婉婉：“不撑也得撑呀！”这是正儿八经的联姻，代表的是白家的脸面。“白二的嫂子把她带在身边言传身教。”揠苗也得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