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玉柔不同意秦氏的说法。
“这怎么能怪母亲？要怪就怪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男人，不着家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孩子的远水，给药不吃没有措施头脑发热就知道添乱，不考虑现实情况的蠢货，提上裤子就跑了的人渣……”
万玉柔说这些话眼睛都没眨一下，嘴巴也没磕巴一声。
听得秦氏被子下面的脚趾都尴尬地缩了起来。
公爹当到这份上，脸都被扔在地上了践踏了，还有什么尊严啊啊啊。
“那柔儿是什么想法？要让我拿掉孩子嘛？”秦氏难过地问。
对于来之不易的孩子，秦氏格外不舍，从听到戚大夫的诊断之后她的手掌一直停留在小腹。
但和沈家军十几万大军比起来，和将军府上下几百条人命比起来，不管是她还是她的孩子，都是可以牺牲的。
秦氏含泪抚摸着肚子——最可怜就是这无辜的孩子，摊上她这个没用的娘。
等了半天没听见柔儿接话，楚楚可怜地看过去，万玉柔竟用一种略带谴责的眼神看过来，把秦氏的话都噎在了嗓子眼里。
万玉柔摇头叹息：“母亲竟想着拿掉孩子？我寻思母亲最是温柔心软，没想到是我看走眼了。”
知道柔儿是在开她的玩笑，秦氏还是被这诛心的言论气得差点吐血，脸蛋肉眼可见的涨红起来。
“你这张嘴……”
秦氏到底对万玉柔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只是自己心里委屈，她对肚子里的孩子超爱好不好。
平时看柔儿把别人说得哑口无言，秦氏还挺骄傲的，轮到她自己差点被噎断了气。
不过柔儿这么说，也是告诉自己不会动肚子里的孩子。
说话就不能直白点，温柔点吗？秦氏嗔怪地瞪了柔儿一眼。
万玉柔只是笑笑，不把秦氏的怨怒当回事：“我们现在无非只有两条路——要么提前离京——要么干翻皇室。不管是哪条路，母亲你都可以放心生！”
秦氏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两条路走下来，怕不是得满门抄斩。
“柔儿……”
要不咱再想想，万一有活路呢？
后面的话被秦氏用叹气给吹走了。
只要不危害沈家军和将军府众人的安危，就算冒险些，秦氏还是想保住孩子的。她有良知，有德行，有美好的品质——但她也是个孩子的母亲啊。
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秦氏深深地祈祷孩子能够健康的出生。
万玉柔看到秦氏放了心，自己也放心地笑了。
人算不如天算，她就算捧着原着算计，也会遇到出乎意料的情况。不管发生什么，万玉柔的初心未曾改变——护住将军府的人，向秦氏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