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个大门就是龙潭虎穴，而吴管家从来不越雷池一步。
林寒摇了摇头，不管他。
老龟早已察觉有人到来，他将院子里的桌子迅速收拾出来，连带一壶茶水都摆到桌子上。
赵树春走进院子，他看都没看院子边收拾妥当的桌子，径直走进屋子中。
林寒和老龟的屋子，一般来说是没法看的。
毕竟，两人为了谁是鱼都能切磋一场。
而老龟出手又没个轻重，再好的家具也经不起折腾。
赵树春盯着屋子里破碎的家具，他方方正正的脸上没有丝毫不悦。
他先是拿起一块木头，紧接着将木头抛向一边。
紧接着第二次，第三次。
第二十七次低头之时，一把椅子已经出现在相应的位置上。
每一块碎片都严丝合缝，似乎这把椅子从来没碎裂过一般。
他虚空中朝面前伸出手，紧接着又有一些木头随着他的动作，向他手边汇聚。
林寒从头到尾都看得清楚，他心中的吃惊，险些都转化为一句卧槽。
这不是妖力！
更加不是气血之力！
甚至也不能是修仙者。
这是何等力量？
破坏一件事和恢复一件事完全不同，再精妙的异宝，也会被蛮力破碎。
就好比碎了一个盘子，无论如何修复也都会留下痕迹。
可赵树春坐着的椅子，几乎看不到拼接的痕迹。
林寒抬了抬手，一把水做的椅子出现在桌子一边。
忽然，林寒感觉到自己的妖力莫名其妙被触动。
那本来应该出现的椅子，只是显露出来一个轮廓，就彻底消失。
这屋子里没有别人，那就只能是赵树春。
林寒瞬间黑了脸，好家伙，这种有病的老师，都追到这里来了？
他凝神之间，房门上用夜明珠缀成的帘子轻轻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林公子，你学习是要做什么？”赵树春不急不慢开口。
老龟早已将茶水带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老龟也有些傻眼。
这张桌子的结局老龟很清楚，毕竟只是昨晚的事。
林寒躲了他一爪子，直接导致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不对啊，这张桌子早已四分五裂了啊？
老龟小心偷瞄此人，顺手将茶水放在桌子上。
“赵先生，我想我读书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相对的公平出现在每一处。”
“最起码让每一个求学的学生，都能坐着和先生交谈。”
赵树春点了点头，碎木拼成的椅子浮现在桌子一边。
“林公子，这话说的有些有趣。可林公子，你似乎忘了，你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鱼妖。”
“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妖苦着喊着来人间受苦的。”
“所以，林公子，你读书想要做什么？”
赵树春的目光坚定，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显很重要。
林寒正正抬起头，直视赵树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我林寒是妖，也是人，将来也会是龙。”
“但是做人做妖，一颗向道之心坚定，不违本心，不改本心，人和妖又有什么不同？”
林寒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赵树春险些握不住手中的水杯。
与此同时，一个飘飘渺渺的声音，忽然在林寒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