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猪就这一对峙着,明明彼此今生是第一次见面,却如同无数世的宿敌一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人脑猪脑里想的都是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都想将对方剥皮剔骨、抽皮扒筋、祭在五脏六腑里才肯罢休。
对峙很快就被打破!
只是此次是人连发动攻击,只见小男孩率先发难,使出全身力气朝野猪狂奔而去。
野猪则咧开嘴露出稳操胜券的奸笑,如炮弹一样朝小男孩飞撞而来。
两者相撞之际,眼看小男孩就要被野猪的尖锐獠牙开膛破肚惨死猪嘴时,谁知道小男孩竟在极短时间学会了那只一心求死的兔子的登鼻子上了动作如飞燕一样在空中转换身形,借助野猪的体量和无与伦比的速度将自己带飞到野猪的身后。
在空中腾跃的野猪再次梅开二度地疼得嗷嗷叫,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小男孩刚一落地,便继续弯腰蹬腿朝还再调转身子的野猪狂奔刺去。
野猪强忍着疼,落地后立刻掉转身子应对来自身后迅速逼近的危险,一个原地蹬地头似铁槌一样朝身后的两脚羊撞去,弯曲如新月的獠牙上闪着冰冷的血光,饥渴难耐地朝王强的腹部捅去。
王强仗着自己身形瘦小,硬是在自己眼睛可以清晰看见猪头上飞舞的三根白色鬃毛,鼻子能够清晰闻到猪嘴里的腥臭味猪骚味是,硬生生地将在迅速狂奔的身子以几乎贴近地面与地面平行的姿势后仰斜压滑跪下到了野猪的肚皮下。
一把泛着血光的弯刀风驰电掣般在野猪粗糙的肚皮上划拉开一道狭长深邃的口子,发出皮革破裂的哔剥撕裂声,这口子深到轻易地吞下了这把平时用了砍柴的弯刀。
野猪的五脏六腑裹挟着血水流淌了一地,就像带着海藻水母被狂风暴雨一样吹刮到岸上土地一样。
纵然如此,野猪依然带着小男孩狂奔了不短的距离,直到一头撞在了黑硬如铁的槐树根上,撞得头骨碎裂,脑浆四溅,脖断头落。
那里躲藏着躺在地上坐以待毙的兔子!
看来,野猪对兔子的感情十分深厚,想要和兔子一起共赴黄泉的执念十分深重,临死前都想要张开血盆大口吞下奄奄一息的兔子。
母兔见野猪硕大无朋称重如山的身体如在水中快速滑行的铁犁一样犁出一片血壤,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使出全身力气将奄奄一息的小兔子拱到了一边。
待雌兔想要将躺在一边血流不止虚弱昏厥的丈夫也拱到一边,但奈何它自己也是失血过多,在野猪冲到自己面前时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野猪到死之时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死去的双眼依然死不瞑目地对着小男孩怒目而视,嘴角依然滞留着残忍的狰狞。
小男孩看着压在自己身上死不瞑目的野猪,心中甚是觉得侥幸和后怕。
野猪的獠牙实际上已经抵在了自己的颈动脉上,脖子处慢慢渗出血珠。
若不是天可怜见上天保佑,在野猪獠牙如长枪利剑刺向他的时候,王强竟鬼使神差地将脖子头部往后往右偏转了一下,没有让脖子直接与野猪坚硬如铁的獠牙来个硬碰硬。
不然自己柔弱的脖子早就被撞折了,说不定脖子左右两边会各自多了一个血流如注的窟窿,自己的头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天空中飞舞腾跃,最后高高在上地挂在槐树的某个枝丫上。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让他脖子缓慢滴血的只是野猪獠牙撞地时磕飞的泥块擦过造成的,而不是那坚硬无比锋利无比的獠牙。
不然,现在给大地增加养料,增添颜色的就是自己这具干瘪瘪的身体了。
不幸的是,他是真的没想象到,这看上去笨重如山的野猪在临死之前依然灵活顽强,竟能够在肠子都流出了一地时,还能够低下快要掉落的脖子给自己来了个闷头一拱,最后用它死重的身体死死地将自己压在了身下。
野猪在临死前依然用它的体重和速度的惯性将自己在地上摩擦滑行了一段时间,如果不是有大槐树的阻挡,自己现在不知道还要被野猪压着滑行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