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脑袋，已经挂在城头半个月了。”李卫示意莫桂才重新坐下。</p>
挂在城头？</p>
半个月？</p>
“你已经昏迷了半个月，小雅姑娘可是一直在照顾你。”李卫这才道。</p>
“小雅……”他仿佛有那么一点印象，记忆里好像一直都有一个人在照顾自己。</p>
“不要负了人家。”李卫又道。</p>
“是，大人！”莫桂才狠狠点头。</p>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李卫这才问起莫桂才，此刻后者真正的状态。</p>
老莫闭上眼，他刚刚就觉得有些奇怪。</p>
就好像自己附近的人跟物，好似不用眼睛去看，便能发现它们的存在。</p>
“方圆十丈之地，尽在眼……脑中？”莫桂才喃喃自语。</p>
“我这是怎么了……”莫桂才感觉满脑子乱七八糟的。</p>
一觉醒，就有十丈的感知范围？</p>
老莫的灵觉，这么强大？</p>
是的，之前的莫桂才，并非得了狂躁病。</p>
更不是疯了或者被邪祟附体。</p>
他在被张临海强大的神识之力压迫过后，觉醒了灵觉而已。</p>
秦老就在镇魔司内，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儿异样，那就证明老莫没什么事。</p>
现在他的回应，就更是验证了李卫的猜想。</p>
“这是灵觉。”李卫沉声道，“六品以上的武者，更喜欢把它叫做神识。”</p>
随后他便耐心地，将神识方面的常识，跟莫桂才讲了一遍。</p>
随着神识的诞生，莫桂才感觉自己的领悟力，成倍提升。</p>
曾经在武学方面的疑难点，此刻轻松便融会贯通。</p>
就是这个所谓神识，一直笼罩着方圆十丈范围，他觉得很不适应。</p>
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他的注意。</p>
“拥有神识之力后，可不能随意探知陌生人……尤其是比自己强大的人。”李卫见这家伙丝毫不懂得收敛，只能提醒。</p>
“是。”接下来的时间，莫桂才就在练习如何收摄神识之力。</p>
关于这方面要注意的，李卫也是事无巨细地传授。</p>
直到天色渐晚，高小雅回来，李卫才离开。</p>
临到出门时，遇到了秦老。</p>
“老莫突然的觉醒，您老可否指点一二？”李卫小声询问。</p>
“走修道者一途吧，你身边也缺这样的人。”秦老顺势做了一个要关门的动作，李卫这才离开。</p>
修道者一途，那是想走就能走的吗？</p>
之前秦老给他讲神识之力的时候，也提过这一脉，眼下整个青云府怕是都找不出一个，能带领老莫走上这条路的人。</p>
回到李府。</p>
李卫的心情那是喜忧参半。</p>
乙字旗，暂时就交给老莫掌管。</p>
反正内部职务调动，他李某人点点头就行。</p>
他将苏轻语跟戚有容叫了过来，老莫的事必须尽快落实。</p>
以前的老莫，天赋差了那么一点儿，李卫想要点拨一下他，也没办法。</p>
这次因祸得福，算是把老莫带上了天才之路。</p>
能走修道者这一途，未来成为五品应该问题不大。</p>
至于能不能走得更远，那还得看他自己的命数。</p>
“老莫提前觉醒神识了。”李卫并没有隐瞒，直接在二女面前提起此事。</p>
早些时候，戚有容其实对苏轻语的到来，有那么一些排斥的。</p>
只不过最近今天的坦诚相见，让她的心中卸下了防备。</p>
不管这妞会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至少在李卫面前，跟自己是绝对的统一战线。</p>
“夫君果然洪福齐天，手底下的人，竟然还有这等奇缘。”苏轻语直接开夸。</p>
她的举动让戚有容很不爽。</p>
你平时的高冷呢，这么会拍马屁，咋不去养马！</p>
“你……夫君是想给老莫，安排一份前程？”戚有容则是换了一个角度。</p>
虽然苏轻语的马屁，会让李卫脸上带着笑意。</p>
显然戚有容对他的了解与体贴，此刻更胜一筹。</p>
“嗯，他这次觉醒，神识之力便能覆盖方圆十丈之地。”</p>
如此成绩，已经堪比许多六品强者。</p>
“我在想，他是不是很适合走修道者一途。”李卫说出自己的想法。</p>
“若是夫君想让老莫从妾身这边寻求出路，妾身可以把他引荐到离火宗。”苏轻语道。</p>
“苏姐姐，老莫是镇魔司总旗！”戚有容有些傲然地打断了苏轻语的话头，“我镇魔司内，修道者也是有自己的成长路线的，不劳姐姐费心。”</p>
“哦？”李卫一喜，“说说看。”</p>
“其实吧，按照咱们镇魔司的规矩，镇魔卫们到了六品以上，多数都是要到上京城那边述职的。”戚有容正色道，“同时也方便上边的人检测，这位新晋的六品强者，适不适合走修道者一途。”</p>
提前觉醒神识之力，而且还这么强悍。</p>
不用等老莫晋级六品，现在若是上报的话，也能得到镇魔司的培养。</p>
“我可以给老莫写一封推荐信。”戚有容说着的时候，还瞥了一眼苏轻语。</p>
“哼。”苏轻语则是低哼一声。</p>
要不是碍于身份，按她的地位，绝对可以帮老莫争取到更好的资源。</p>
在六品之前觉醒神识者，她见过的除了李卫就是老莫。</p>
那些隐世宗门，绝对很喜欢他们这样的璞玉。</p>
“哼什么哼。”李卫双臂张开，一手一个直接把二女扛着，走向自己的房间。</p>
“夫君，今儿不是轮到我歇息了么？”戚有容面露一丝惊恐。</p>
昨儿是她一个人承受了李卫的恩宠，怎么今天偏偏还要拉上自己。</p>
“白天休息一天，还没休息好啊？”李卫一巴掌，落在戚大小姐的挺翘上。</p>
“说过家里要和和气气的，你故意挑衅小小，难道不该罚？”</p>
“啊……”戚有容有些哭笑不得。</p>
自己刚刚，有些得意忘形了啊。</p>
都怪这个长腿怪，刚刚肯定是故意激怒自己。</p>
以这位苏姐姐的机敏，怎么会想不到老莫不可能走隐世宗门的路线？</p>
本小姐，上了这娘们儿的恶当了啊。</p>
跟戚有容脸上的苦笑不一样，苏轻语脸上有笑意升起。</p>
傻瓜才会一个人独自承受夫君的恩宠。</p>
这一晚的月亮，就一直躲在云层里，没有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