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很是克制自己。</p>
李卫：“......”</p>
这也可以？</p>
说实话，他觉得柳玲珑的话很冒昧。</p>
二人毕竟不是真正的师徒，贸然给自己娶亲之事做主，她还没这个地位。</p>
可是，苍冥神子好像很期待？</p>
“本宫说过的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柳玲珑点头。</p>
“我们认识的。”苍冥盯着柳玲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两年前，在青云府。”</p>
两年前？</p>
柳玲珑突然想到，苍冥的所有资料，都是从两年前开始出现的。</p>
他，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她。</p>
她好像从两年前开始，突然从石头里蹦出来。</p>
难怪！</p>
因为谁也不曾去想，目前为止，驸马爷的最大热门之人，会是一个女子。</p>
“你是青云府的人？”柳玲珑瞥了一眼赤焰，那个丫头也是。</p>
青云府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出了三个这样的绝世天才？</p>
“是的。”苍冥悄悄瞄了一眼李卫，“小女子的老家，原本在壬六街，十三号。”</p>
当这个地名被报出来的时候，李卫的脑瓜子嗡的一下。</p>
那些几乎被他遗忘的记忆，猛然喜上心头。</p>
那是他加入镇魔司的第一年，那个冬天。</p>
他的实力刚刚踏足七品真气境，职务还是小旗的时候。</p>
有天晚上，他巡夜时，路遇采花贼扛了个女子正准备逃离。</p>
那时候的李卫，一心为国为民。</p>
一腔热血，让他不顾危险，毅然拦住了对方。</p>
后来也不曾想，这个采花贼不仅采花，竟然还杀了那个丫头的全家！</p>
“你是孙小丫？”李卫低呼一声。</p>
“李大人，总算是想起了小女子。”孙小丫再次低下头。</p>
两年的时间，孙小丫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蜕变成一个绝世美女，而且还是一个身在四品境的超级强者。</p>
莫说他李卫不敢想，这世间有谁敢这么想？</p>
仔细一看，面前的这位神子，还真有些许当年孙小丫的影子。</p>
得知前因后果。</p>
柳玲珑让李卫搬来一个蒲团，让孙小丫也在一边坐好。</p>
而后，便是一段极长时间的沉默。</p>
她不开口，李卫跟孙小丫二人，也都不敢说话。</p>
准确地说，李卫是被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p>
孙小丫则是见李卫不说话，以为他嫌弃自己。</p>
毕竟当年他们初识之时，自己温柔善良。</p>
最重要的是，当初的她，那么纯粹。</p>
谁能想得到，两年的时间，她就从那么一个懵懂的丫头，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p>
面对任何人，孙小丫都敢与之对视，甚至敢俯视对方。</p>
因为未来的她，至少都是二品打底。</p>
唯独在面对她心中唯一的净土时，那种难以言表的自卑感，让她连开口询问的勇气都没有。</p>
若是他开口拒绝，她都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p>
是彻底迷失，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大魔头。</p>
还是就此沉沦，永堕冥狱？</p>
她不敢去想。</p>
“以你的出身，为什么要加入魔宗？”好半晌，柳玲珑终于开口。</p>
“当时的我，没得选。”孙小丫的回答，很简练。</p>
“难道你杀那么多人，也是被人逼的？”柳玲珑的问题，很刁钻。</p>
“我杀的，没一个不是身负血债的恶人。”孙小丫的声音渐渐有些冷了下来。</p>
“当年，你的仇李卫已经帮你报了。”柳玲珑轻哼一声，“你后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己任性妄为。”</p>
“杀我父母的仇人，李大哥确实帮我解决了。”孙小丫抬头，“可是真正的指使者，到现在都还活得好好的！”</p>
“对方是超凡境？”柳玲珑追问。</p>
“嗯。”孙小丫的语气，恢复到了“苍冥”的状态。</p>
“现在退出魔宗，那个人我帮你杀。”柳玲珑低语。</p>
“不需要。”孙小丫摇头，“我会自己动手。”</p>
目标是一位超凡境，孙小丫却回答得这般干脆自信。</p>
“我跟他的仇，仅仅是让人把他杀了，解决不了。”她又补了一句。</p>
“你放不下魔宗？”柳玲珑的声音再次肃杀下来。</p>
“他们若是不听话，我会自己把他们灭了。”孙小丫的回答，让李卫都是一阵心惊肉跳。</p>
赤焰、孙小丫，还有这个便宜师尊柳玲珑，都是女人中的狠人。</p>
“咳咳。”李卫轻咳一声，打断了这两位狠人的对话。</p>
“今天的话题，没必要这么狠吧？”</p>
二女同时看向李卫。</p>
“小丫，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李卫沉声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如果你愿意脱离魔宗，你的那个仇人，我可以帮你对付的。”</p>
李卫这话，可是走了心的。</p>
当年的孙小丫，多么温柔善良。</p>
多么纯真质朴。</p>
是他的疏忽，没成想到，那场杀戮的背后，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因果。</p>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让他跟那个女道离开。</p>
结局或许会完全不一样。</p>
“你要帮我？”孙小丫的声音有些激动，“对方可是超凡境。”</p>
“你这两年都等了，也不怕再等两年是不是？”李卫苦笑，“你我踏足超凡境，也不过是时间关系。”</p>
“可是，那是我爹娘的血海深仇，我不想有外人帮忙。”孙小丫摇头，“哪怕是李大哥，也不行。”</p>
“什么外人，咱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里里外外的。”李卫厚着脸皮道。</p>
脸皮薄的，女孩子的手都牵不上。</p>
“......”孙小丫再次低下头。</p>
这位傲视天下英杰的神子，今日变成了低头族。</p>
“柳大人之所以想对苍冥出手，应该是因为......”好半晌，孙小丫看向柳玲珑，“柳大人虽然不站那些皇子，却是紫阳公主的人，不知道我说的对还是不对？”</p>
“嗯。”柳玲珑点头。</p>
“那就让我成为驸马。”孙小丫道，“日月教可以成为长公主跟柳大人的刀。”</p>
柳玲珑眼神微眯。</p>
“好......”</p>
天黑之后，苍冥离开了，柳玲珑也跟着离开。</p>
独留下李卫，在风中凌乱。</p>
不是说好，嫁到我李家吗？</p>
怎么下半程她们两个的谋划，跟他李某人没有半点儿关系？</p>
到手的鸭子，呸，到手的绝世大美人，就这么飞了？</p>
李卫一回头，看了刚刚收拾完家里的赤焰。</p>
还好，这还留了一个。</p>
一把扛起赤焰，李卫走向了卧室方向。</p>
他娘的，被两个娘们儿无视，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p>
实力不够，那就努力修炼来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