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从岑珂的嫌弃中算是明白自己的悟性到底有多低。
某张姓后宫王被传授武学时还是先记下了大半，再慢慢忘记的剑法，他倒好，一来就忘了个干净。
不对，这应该说是他的悟性远超张少侠？
“没用的小家伙。”岑珂没好气道，“我都拆解得这般简易了，你竟然一点都没记下来。”
好吧，看来是他想多了，陆宁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意。
“还是得师傅一招一式拆开了揉碎了嚼烂了喂我才行啊。”这口软饭陆宁打算硬吃。
说完这句话陆宁偷摸观察着岑珂的脸色，不算好，也不算坏，雾气太浓看不太清，但应该没有生气的样子。
岑珂闻言提着剑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她看向陆宁眼中透露出不满，“有些后悔这般轻易收你这个徒弟。”
“若是师尊在天有灵，知晓我收了个这么没出息的弟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过来。”
陆宁还以为没下文了，听到最后那句过来，脸上一愣，这次不用岑珂将他摄取过去，陆宁连连摆手。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你只要多教我几遍我跟着学就行了。”
“哼，本座说出口的话，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以你的悟性要想一晚上学会这套剑术，只能行使非常之法，过来。”
这次不由陆宁拒绝，岑珂一把将陆宁摄取了过来。
墨青长剑就像武器库，缭绕的雾气随着岑珂一伸手，再度幻化出来一把到她手上。
将武器递给陆宁，再指导他摆正身体。岑珂吸取之前的教训，开始一板一眼的传授。
陆宁也从最开始的紧张，逐渐习惯这样的授课。
身后冰冷的雾气根本没有任何触感，更像是有道鬼魂在盯着他一般，一点旖旎缱绻的心思都不会有。
“这边，手抬高。”
“啪。”
岑珂像是拿长剑当戒尺上了瘾，用剑身在陆宁身上比划，见哪里不对就抽了过去。
你下次用皮鞭算了，陆宁在心中腹诽一句，专心比划着剑招。
“吾辈剑修，一剑出，万法皆喑。认真点，本座亲身指导，一字一句都得记心底。”岑珂兴趣盎然，“剑修，求的就是杀伐果断，剑心澄澈。”
“你知道修剑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剑。”
陆宁走完一式只觉得汗流浃背，连带着炼气圆满境的灵力都衰竭严重。
“错！剑只是修的载体，别偷懒，继续，下一式。”
岑珂的高压训练，彻底在陆宁面前展开。
这是当初她的师尊引她修剑的经历，如今照印在陆宁的身上。
“再答一次，我辈剑修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修？”
“啪。”
这次是屁股，剑身抽在身上并没有什么疼痛，但在这空荡荡的剑境回荡出的声音极大，羞辱性质更强。
“你以为本座在跟你猜谜语呢。”岑珂极为享受现在的授课，眼里的笑意就没淡下去过。
这为人师者比她想的有意思多了，怪不得师尊当年总是满脸笑意。
陆宁：“……”
化神境了不起，化神境就可以随意逗人玩吗？
好像还真行。
“我辈剑修最重要的，是剑心，一粒尘化剑，可填瀚海山川；一株草化剑，可斩日月星辰。不局于有形之质，万里山河皆破。”
岑珂越说越来劲，听得陆宁只想蒙住耳朵。
他突然能理解为什么那本《剑箓》写成那个鬼样子了。
二师傅不仅孤僻自闭，修炼狂，还是个中二病文青女啊…还要加上一个虐待狂。
“啊哈哈哈，我自横刀向天笑，笑完我就睡大觉！”
剑术三式走完一遍，陆宁浑身酸疼的躺在地上大声高歌，忍受经脉撕裂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