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当然不能了。”
“我送的，你也不要？”褚梦露此时很不高兴，仰着冷冰冰的俏脸盯着商嘉木的眼睛，商嘉木见状心下也一阵慌乱急忙解释：“你要送我别的，毛爷爷头像，国徽党旗什么的，我肯定要收下的，但是这个葫芦很贵重啊，保不齐比我的车还贵，懂行的看见，一板砖把车窗砸了，抢了就跑，那是不是亏大了，再说了财不露白而且这不怕贼偷怕贼惦记啊。”商嘉木一口气说完见褚梦露仍然不肯接葫芦，面色不善瞪着自己，还真有点害怕，接着说：“这样，你先说葫芦到底值多少钱，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那谁给你的。”
“没人给。”
“啊，你买的？你干嘛要买这么贵的东西给我？”
“这是我爸的。”
“你，你偷的啊！”
“什么偷的，我回家看见就拿走了，怎么啦。”
“什么怎么了，你现在打电话问你爸他是不是在家找翻天了，你这倒霉孩子，你是真坑爹啊你。”
“我放假在家那么多天呢，他都没找，他都不记得这东西了，有什么贵重的。”
“那、那是你不懂行情，现在这种文玩类的东西炒的价格高着呢，你快拿回去吧，趁你爸没发现赶紧还回去得了。”
“哼。”褚梦露推开商嘉木气势汹汹的走了，葫芦也没接，差点掉在地上，商嘉木眼疾手快接住葫芦，紧赶着拦住她，把她引到屋檐下小声哄道：“不是不接受你的好意，只是这确实太贵重了，而且是你父亲的东西，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我据为己有，在法律上叫不当得利，君子之交还淡如水呢，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靠这种贵重的东西来维系吗？傻姑娘，你被保护的太好了，要知道轻易赠送别人贵重礼物是很危险的，我要是坏人呢，我由此发现你的家庭富足从而起了什么坏心思怎么办，把你绑架了问你爸爸要赎金怎么办，再或者我说话不注意把你的信息无意中透漏给别人，别人由此对你不利怎么办。更何况，我一开始真以为这是哪个戏迷粉丝送你的东西，专程来找你说这件事，你本就是演员吧，接触的戏迷粉丝又多什么人都有，我们无法通过表情和面相来分辨好人坏人的，花呀和卡片玩偶呀，收了就收了，往后在舞台上表演的卖力些还人情也好，但是太贵的就不能要了，不是有句话吗欲想取之必先予之。”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得先付出一些东西。别人送你贵重的礼物是为了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呢？你想想看，你有什么是别人想要的。”
“这个道理我当知道啊，我从来都很谨慎的，从来不收的。”褚梦露仍是气嘟嘟的样子，不过看起来态度缓和多了。
“对呀，我跑来就是为了听你说这句话嘛，你这样讲我就放心了嘛，是吧。那个葫芦你务必还回去，别叫你爸担心，然后这样，你呢负责帮我再找一个好看的装饰挂车里，你控制一下价格，挑好了发给我图片我在网上买，我的风格就是辟邪就行，真的，我就觉得毛爷爷头像就很好，多少震慑一下就行。”商嘉木说完斜眼看看褚梦露，见她不说话心里也没底，这是不是没哄住，哎呦，这个事儿真是不好弄啊。
褚梦露思索片刻，点头算是同意了，这让商嘉木大大松了一口气，烫手山芋可算出手了，为了还给她，他台词都想了好几天。
“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走了。”褚梦露虽说退了一步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撂下一句话准备离开，商嘉木听她这么说心知不妙，还没开口，却见另一人快步走来。
“梦露，你在这里啊，我们找你很久了。”来人正是周赫。
褚梦露见到他才想起自己刚才就是在人群里看到他才决定提前溜掉的，没想到跟商嘉木这么一耽搁被他追上来了，讨厌。
与周赫一同走来的人，精致的休闲装发型新潮年逾五十，戴了一副考究的眼镜，这人很有品味气度也不凡，扫了他们一眼不禁笑道：“嘉木啊，你在这里啊，很久没见了。”
商嘉木没有躲开他看过来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应：“也没多久吧，李先生。”
周赫和褚梦露都没想到他们认识，周赫还在猜测商嘉木到底什么身份时，褚梦露率先注意到商嘉木的冷峻，看起来他们不是朋友呢，认识他这么久，听他说话做事都是彬彬有礼，这般生硬的话真是头次听到。
“看来大家都认识，那太好了。梦露，我来介绍一下，李维中李先生，上海金融界的翘楚，李先生这位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女主角褚梦露小姐，越剧新星。”周赫居中左右介绍，一副热情的面孔，其实再次见到商嘉木时，他是很反感的，见到李维中和商嘉木似乎有梁子，有意在褚梦露面前踩他一脚，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这次李先生来杭州刚好看到梦露的开年大戏，又碰到熟人，相请不如偶遇，大家找地方叙叙旧聊聊天吧。”
商嘉木看着李维中没有说话，其实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没有沉住气，应该说话再平稳些，之前的事还是不要再这里说，毕竟褚梦露也在这里，暗叹一声说道：“还是算了，我来这里本就是为了别的事情，现在事情办完了，我先走，你们自便。”
“诶，别呀，人家美女在前，她不开口你怎么能走，而且你跟李哥又相熟，见人就走这多不合适啊。”周赫在一旁阴阳道。
“嘉木，既然遇见了，叙叙旧也好，咱们上海共事那么久了，你在杭州也不跟老同事老朋友通个气，不太够意思啊。来吧一起。”李维中语气温和，还是那般上位者的语气，商嘉木想起在上海的那些事，这个两面三刀的老混蛋。商嘉木深吸一口气仍未平息心中的怒意，刚要开口回绝，却不想褚梦露代他说了出来：“不去！”
“什么？”周赫以为听错了。褚梦露在人前一直是温和柔弱形象示人，就算是拒绝自己也断不会在人前这样不给自己面子。
“我说我不去，不仅我不去，商嘉木也不准去。商嘉木，你愣着干什么，刚不还说送我吗，快走吧。”褚梦露一把揽住商嘉木的胳膊就这样直接走掉了。
褚梦露没有留半点情面，断然拒绝突然走掉，与平时的玲珑模样判若两人，商嘉木虽诧异也能明显感到这位大小姐对自己还是很不爽，刚才完全是逮着那俩人撒个气，自己偷瞄了一样，冷冰冰的俏脸感受到商嘉木的目光，横过来一眼，商嘉木急忙挪开眼睛，不敢惹。
李维中不言一语，注视着褚梦露一袭红衣聘聘袅袅，风姿身段无一不动人，呵呵一笑：“不错呀，这女人。”
周赫乍一听心中暗道不好，本来想拉着褚梦露一起陪陪这位金融大鳄，谁知褚梦露不给面子不说，大鳄居然对褚梦露还有点想法，这可不行，赶紧给他换个人介绍好了。
“我饿了。”
商嘉木一边开车一边左思右想如何开口哄这位气鼓鼓的大小姐，突然听她这么说，急忙说：“你想吃什么呢？”
“都这个点了，能有什么呀。”
“麦当劳？”
“发胖。”
“吃馄饨吧，我知道有个不错的地方。”
褚梦露哼了一声朝他翻了个白眼表示同意了。商嘉木十分殷勤的介绍自己吃过的馄饨摊，偶尔小心翼翼的看看褚梦露的小表情，其实褚梦露是有意让他吃瘪，明明心里已经不怎么生气了，还是故意一脸的不爽，看商嘉木自顾自的找话说。
“怎么样，好吃吧。”商嘉木看褚梦露直到吃饭也没理他，主动开口问道。
“一般般吧。你刚才干嘛不直接拒绝他们，认识的人又怎么样，干嘛非给他们面子不可。”褚梦露吃了一口，提起刚才的事情。
商嘉木想到她会问，轻笑的回答：“成年人的世界，你小孩子不懂的。”
“小孩子？你以为你大我几岁？那个姓李的说话的语气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自以为高人一等，看着就来气，好像长你一辈似的。”褚梦露愤愤不平的说，怎么这都不生气的吗。
“本来他都大我二十多岁，他儿子比我也小不了多少。他算是我以前公司的主管上司，只是这个人比较腹黑吧，对他没好感，不想有太多接触。”
“我可不信，说实话，快说，我可是还生你气呢。”褚梦露假装生气把商嘉木逗笑了，想了想说道：“我离开之前的公司，跟他有点关系。我一毕业就业的起点就很高，算是业内顶尖的投行了，我这种不是顶尖大学毕业的学生，能有这种机会是很不容易的，我刚刚开始就是一门心思的工作，就是挣钱，就是玩命的干，只要在我手里的项目，我通通不放手。李维中是那个时候看中我的，亲自把我带到他的团队，他很精明，很有品味，也懂得取舍，我一开始非常的崇拜他，我觉得我如果可以奋斗到他那种程度真的就太好了。只不过，我后来发现我自己有点过于天真了，他的成功，我复制不来。”
“他干了什么。”
“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又好像什么都是他干的。在他团队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同伴，不是他的下属，全部是他的垫脚石，无一例外。他真的是一个生意人，斤斤计较市侩算计都在一分一厘之间，而我刚开始把这当成了他的精明。我的一些同事陆陆续续的离开或者调走，我还没意识到危险，直到我发生了一些事情，他给了我一些暗示让我主动离开，那么他可以重新挑人，集合资源，接着收割一茬韭菜就行了。他本就是有股份的公司高层，他的收益大多数是项目的分红或者是我们这些离开的人给他干的私活。这么说吧，他把公司的优质项目交给我们，然后宣告项目失败，我们这些人被一一剔除后，他就可以通过代理公司来接手这些我们已经基本上完成的项目，代理公司的收益归他自己，而投行项目的分红他一样收入囊中。”
“哦，吃的是人血馒头。”
“对，很准确，商人逐利皆是如此。”
“才不是，他这叫什么商人，商人逐利适可而止。我老爹爹说的。他还说过呢，说商人逐利的逐字是很有说法的，下面的笔画表明商人需要走着去找生意，而不是原地呆着不动，中间的代表是货物，就是说带着货物四处奔走的才是商人，商人的作用呢就是把东边的东西卖到西边去，是让市场流通是让大家都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个姓李的就不是商人，是资本家，就是投机者。”
“真没看出来，你说的很有哲理。资本家的本质是什么，剥削嘛。”
“那是，不过不是我说的。”
“对，你爸说的，你爸肯定是个哲学家。”
“哈，笑死，他能是哲学家？”
“呵呵。”
“那你是因为他辞职来的杭州啊，你不打算在上海了吗，换家公司也行吧。”
“不完全是吧，上海是魔都啊，在那里十年。感觉自己把自己的年华全部虚度了一样，就像把自己最好的时光虚度在那里，当自己发现的时候，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收获了什么，我对那里并没什么情感，所以当我想要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舍不得。”
“那么你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家呢，你的故乡不是在西北吗，一般人离开后都会回到故乡修养，放松自己，平复心情。”
“那里有个大魔王，我不敢回去，呵。”
“得了吧，好好说话。”
“嗯，怎么讲呢，我在很多地方生活过。出生在河南，后来父亲调动工作又去了陕西，再后来父亲转业回到原籍甘肃，待了没几年又跟母亲来杭州上了两年高中，再后来上大学去上海。你说哪个地方是我的故乡呢，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短短二十年待了四五个地方，哪里会有朋友一直记得我呢，我对他们而言终是过客。”
“那你回来杭州？你喜欢这里啊？”
“算是吧，更重要的是这里有我的一个根据地，生活压力能小点。”
“这样啊。我以为你就是喜欢这里呢。”
“我确实喜欢啊，我记得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惊呆了，没见过这样的城市，水上城市，当时觉得威尼斯大概就这样子，很震撼。”
“就因为是江南水乡所以留恋不舍。”
“确实是没见过呀，那时候年纪也小，也不经常出远门，别人家庭条件可以的都出去旅游什么的，我们家也不差钱，但是父母基本上就没时间，平时就我自己在家。”
“留守儿童，可怜的。”
“呵呵。”商嘉木苦笑，大概正因为这样，在自己最需要陪伴的年纪里，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孩才会让人念念不忘。那段时光，自己总觉得是最快乐的时光，没有烦恼忧愁，也不去寻求父母亲的关注，最在意的恐怕是闯了祸会不会挨揍，但想到还有人陪着，挨顿揍也没什么。那时候的刘佳尔也没有后来的心事重重，脸上终日是暖洋洋的笑容，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我们还是回不去。
“你在想什么？”褚梦露看着商嘉木若有所思出声询问道。
“在想我好想很久没这样跟人说话。”瞧着对面女孩这样诧异，商嘉木笑着又道：“很少跟人说我以前的事情，因为朋友比较少。”
“是吗，其实你可以多说点，尤其是你觉得困扰的事情，有人帮着在一旁分担，总是好的，旁听者有时候起很大作用的，起码可以在另一角度帮你分析问题。”
“嗯，是的。”商嘉木点点头，只是心里知道，有些事还是藏在心底不去触碰会更好些。
“那你还不说，说呀。”
“要说什么？”
“你有没有要好的女朋友啊，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啊，想要怎样的结婚对象诸如此类的。”
“你还挺八卦的。”
“说嘛说嘛。”
“不要了，这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说嘛说嘛。”
“快点吃饭吧小姐，很晚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快说，快点。”
“现在没有女朋友，也不想结婚，也没什么喜欢的类型。”
“你自己喜欢的类型你都不知道啊。”
“我想到在说吧，现在怎么知道，快吃饭吧。”
“哼。”
褚梦露对商嘉木的回答很不满意，喜欢的类型不就在眼前吗，居然还要想，果真是凭实力单身的。虽然商嘉木把葫芦还给她让她非常不高兴，褚大小姐送出去的礼物居然被退回，理由是太贵了，有那么贵吗。不过毕竟这是两人关系有了很大进展的一次谈话，两人前后说了很多，褚梦露也大概知道了商嘉木总是跟她保持距离的原因，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有志青年在职场磨砺十年，碰过的钉子受过的刁难无数，心灰意冷来到喜欢的城市重新开始，心境自然不同以往。好在如今跟自己说话也放松随意了很多，送她回家的路上居然跟她讲了好多郭德纲的相声，其实有些段子她也听过，只是听他复述，便觉得更可笑了。商嘉木自己也没想得到自己居然为了退回一个葫芦废了那么大劲，还碰到了自己不喜欢的人，他跟李维中之间的梁子可不仅仅是工作上的小事情，这个道貌岸然的老混蛋居然来杭州了，阴魂不散的感觉真烦人。而褚梦露的解围让他真的很感激，这女孩子看起来温婉可人性子倒是烈，一点面子都不讲，老混蛋吃瘪的模样没看到，挺可惜的。
褚梦露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但是她却完全没有睡意，她终于知道了他的事情，很多事情呢，好兴奋。兴奋地姑娘迫不及待的讲述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哪怕叶风华昏昏欲睡也不得不竖着耳朵听那些翻来覆去说了一遍又一遍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你美女救英雄去了，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褚大姐，铁血真汉子胸口碎大石，你让我睡吧，我刚刚睡着就被你闹起来了。”
“我今天心情很好，你怎么说我都不生气。我感觉我今天看到了一个跟平常不一样的商嘉木，他真的是那种把所有事情藏在心里怕别人知道的人，我第一次看到他想发脾气呢，所以他后来才会跟我说原因，说的很含蓄，不过那个姓李的不会啥好人。我早发现了，只要跟周赫走的近的人，大多数人品上都好难讲，一丘之貉。”
“商嘉木吗？”
“对呀，你认识的，把你和道具一起送到苏州的那个人，人家人很好的，单纯看面相就人品在线。”
“面相？你说的是颜值在线吧。”
“你看人家接到电话就忙活着帮忙给我送东西，根本就没二话，后来还把你也捎去了，要不是因为我，你自己坐高铁去吧。”
“唉，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要睡觉了。”
“别呀别呀，你听我说。”
“你已经说了很多了，我都听好几遍了，撒手。”
褚梦露见叶风华要跑急忙追去，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叶风华明明是个大长腿连甩两下没能甩掉死不撒手的褚梦露，只好拖着她，步履蹒跚艰难的往自己的房间移动。即便是跟着一起爬上床，褚梦露仍没打算放过叶风华，还趴在她耳边自顾自的说话。
“...其实他说他小时候的事我还以为他真的是哪个村里的留守儿童呢，后来才知道是部队大院里的孩子，他还说他们部队里的孩子都是放养的，根本没人管，整天爬高上低的净瞎玩了，小时候没少挨揍呢。”
叶风华心道，所以翻墙爬窗户是小时候正经练过的，呵呵还差点被国家队挑走呢。
“你看他今天跟我说了这么多呢，这是哪种想法，是不是想拉进距离的意思，我感觉他的套路很老套很俗啊，一开始就接触就很慢热，我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喜欢的类型，他还不好意思说，你没见到，可好玩了。我本来是生气了，一开始他来还我葫芦的时候，我真的好气，居然是这样的人，我不要面子的呀，他又解释半天，说什么怕我收了别人的贵重礼物，这明明就是我从家里拿来的，我当时都想要拉黑他了。后来又听他说这说那，解释半天还偷偷看我好几回，我就勉为其难放他一马，不过他说让我再给他挑一个车载挂件，还要便宜的，我刚看了看，网上都没什么好看的...”褚梦露挤在叶风华的床上，就像很多年前她们在学校朝夕相处的时候，那时她也不会抱着被子来，两人钻进同一个被窝说说女孩子的话就是不想睡。
叶风华有些许无措，当她知道褚梦露心心念念的人是商嘉木时，就知道自己只能是一个旁观者，她早该想到的，能随手送给别人那么贵重东西的人只有她了吧。无论商嘉木对自己如何，自己都不太能跟自己的好朋友喜欢同一个男人，虽然她确实有点喜欢，在很多年前就喜欢。然而在褚梦露面前她其实是自卑的，不如她漂亮开朗，不如她广结善缘，更不如她家境殷实，幸福美满，自己像一个丑小鸭，跟白天鹅是好朋友，只是大家最先喜欢的总会是白天鹅，哪怕自己是男人，也会喜欢那样的女孩才对吧，就连商嘉木也会主动对她吐露心事，很难有人不爱她，而至于自己，陪衬吗，就当是陪衬吧。相比兴奋到拿着手机喃喃自语根本不会身边人究竟睡不睡的褚梦露，叶风华心底的苦楚蔓延也注定今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