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会躺在床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案前身影,一袭淡青色的长衫,墨发雪肤,在柔和灯火的映衬下,眉眼线条削弱了几分泠冽。
像在给他守夜
果然,今日是他的死期吧。
乌云遮月,冰冷的雨丝被风一吹,斜斜在空中飘落,萧鸷揉碎了信,拍了拍乌鸦漆黑的羽毛。
正要让乌鸦离开,深夜一阵交谈声,从荷花池边传来。
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王爷”二字,萧鸷神色微变,躲进了一旁灌木。
透过枝叶缝隙,萧鸷看到两道人影从御书房方向走来,停在不远处的荷花池畔。
“人都安排妥当了吗,”青衣身影负手站在岸边。
苏熹公公撑伞道:“王爷放心,陛下寝殿四周都是暗卫,连一只虫蝇都飞不进去。”
萧鸷悄然握紧手。
“如此就好,”青衣人忽地低咳了声。
一贯精神抖擞的摄政王,不知怎的,突然变得有些萎靡。